桑非晚看着账户里多出来的五百万余额心情颇好。
她也信守承诺,立刻就给俞北冥转了50万,当做使用他法器的好处费。
不管怎么样,俞北冥是目前为止,她能接触到的唯一正向的玄门中人,搞好关系总是没错。何况人家的灵器也确实很好用。
俞北冥收到钱后,立马就回了消息:【你还真给?】
桑非晚:【难道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俞北冥:【多谢了,不过总感觉我在占你便宜。】
桑非晚:【你应得的。】
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穷得只剩下三个钢镚的桑非晚了,现在的她有房、有车,还有不少存款,出手自然不会小气。
有钱归有钱,每天的直播还是不能少,尤其是每逢初一十五。
今天恰好初一,是桑非晚和粉丝们约定,免费算卦的时间。
因此,今晚直播间的连线抢得比以往的更加凶。
很多舍不得钱,或者没有能力支付2000元卦金的粉丝,也纷纷出动争抢连线。
很快,今天的第一位“幸运儿”就出现在桑非晚的连线屏幕上了。
这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脸色憔悴,眼睛红肿。
身后的背景好像是医院的走廊,旁边还传来护士的询问:“你们筹钱要尽快了,不然明天就没法继续用药了。”
“好的好的,我老公已经回去借钱了,明天肯定能筹到。”
女人的网名叫“明明妈”,今天抢连线也是为了她的儿子明明。
明明妈向桑非晚问了句好,然后就快速地切入主题:
“主播,我儿子半个月前,因为支原体肺炎住院。这本来是个小毛病,我儿子就是咳嗽得厉害,再加上时不时地发烧,才办理得住院,想着能好快点。”
“起初几天,效果也确实不错。咳嗽减少了,烧也退了,医生甚至都准备让我们出院了。”
“可就在准备出院的那天,我儿子突然精神萎靡,整个人状态都不对了。医生为了保险起见,建议我们多观察一天。”
“这一观察,直到现在都没能出院。我儿子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其间好几次莫名其妙地出现心衰,紧急抢救。最严重一次,医生甚至还下了病危通知书。”
“到现在,已经整整半个月了。全身检查都做了,儿科的专家也会诊了好几轮,可就是查不出具体病因。我们现在已经花了很多钱,我老公今天又去筹钱了。”
“花钱也就算了,只要我儿子能救回来。”
“可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好转都没有,还一天比一天严重。现在人都完全昏迷,只能靠仪器吊命。”
“主播,我真的好害怕啊,我甚至都不敢睡觉,生怕一觉醒来我儿子就没了。”
“主播,你能不能帮我看看,他是不是撞了邪?哦对了——”
明明妈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了一张符纸。
“这张辟邪符是我前些天收到的,开始忙着我儿子的事情一直没顾上用。”
“直到后来,我寻思我儿子的病有点邪气,就把辟邪符放到我儿子的枕头下,今天我拿出来一看,辟邪符上的朱砂红字全都褪色了。”
明明妈妈是桑非晚的忠实粉丝,看她直播已经有几个月了,多少有点敏感度。立马就怀疑是撞邪了,于是今天就赶紧来抢连线。
她还算运气,第一卦就被她给抢到了。
这段时间,每天都有大量的辟邪符被送到粉丝手里,因此大家对辟邪符的讨论热度也很多。
看到明明妈手上的符褪色了,大家都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情况我知道,就是撞邪了!】
【对对,和上次老张的儿子一样。明明妈,你儿子是不是最近捡到钱了?】
【自从我看过老张儿子的事情后,路上掉再多钱我都不敢捡了。】
明明妈妈也看过老张儿子那一期直播,胆战心惊地询问:“主播,难道我儿子也被人买命了?可他最近应该没捡钱啊。他这半个月都在医院里,天天穿着病号服,根本没地方藏钱啊。”
桑非晚道:“让我看看你儿子。”
既然辟邪符褪色了,那肯定有情况。
“好好,我这就回病房去!”明明妈一边说,一边往病房走去。
这个点,病房里已经熄灯了,她怕影响同病房其他病友休息,才在外面看直播的。平常,她是寸步都不敢离开儿子身边。
此刻,她蹑手蹑脚地推开病房的门。然后走到第二张病床前,打开床头小灯后,把手机镜头朝向自己的儿子。
病床上,躺着一位大约十岁的小男孩。
他脸色苍白,但是眼袋处浮着一片青黑。身上挂着各种医疗仪器,那滴滴的声音,听着都格外压抑。
明明妈妈忍不住哽咽了起来:“他是个很自觉,很上进的孩子,入院后还惦记写作业。他发病前还和我说,妈妈下周我们学校有数学竞赛,我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去参加。”
可现在,这一心惦记回学校的孩子,却病入膏肓,连呼吸都只能依靠仪器维持。
【我孩子发个烧,我都一夜不敢睡。这孩子病成这样,当妈得不得心疼死啊!】
【哎呀,真不能看孩子受罪,太心疼了。】
【主播,快帮帮孩子吧,别让孩子受罪了。】
直播间有很多粉丝是当妈妈的人,将心比心,最看不得孩子受罪。
“主播,怎么样?看出问题了吗?”明明妈焦虑地询问。
桑非晚道:“那个辟邪符,你继续放到孩子的枕头下。虽然功效已经丧失大半,但符纸没有完全化为灰烬,就还有点微末效用。”
明明妈不敢耽误,赶忙把辟邪符放下孩子的枕头底下。
“主播,你这样说,真的是因为中邪了吗?”
桑非晚点了点头:“对。但你儿子的情况和老张儿子又有些不同。老张的儿子是被人借命,你儿子是借寿!”
“什么意思?”
桑非晚睿智的目光,透过镜头看向床上的孩子:“借命,一般是借给生命垂危之人,不分老少。而借寿的,只有寿元将尽的老人,不甘心死亡,所以要找年少的孩子借。”
她的语气骤然一冷:“我说得没错吧,张大志!”
病床上,一直昏睡不醒的男孩,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流露出不属于孩童的成熟与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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