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人说话态度也并不好,像虞忻语这般年纪的小姑娘就算没吓哭也早该露怯了。
但虞忻语依然大大方方地,甚至伸出另一只手:“一分不少,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卖身契。”
她态度坚定,说话态度坚决完全脱离了孩子的稚气。
“好!有胆色,姐欣赏你。”花姐愣了两秒,痛快地接过袋子细数,里头十锭金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差。
虽然是黑市但像这种数额巨大的买卖也讲究章法,两人立刻签订合约,赵家姐妹的卖身契也落到虞忻语手上。
虞忻语是个心细的人,合约和卖身契都细细确认无误之后才揣进怀里贴身放好。花姐欣赏她小小年纪办事就这么麻利,眼里的光浓得快溢出来了。
等看客散得差不多,花姐自然地伸手搂她:“小妹妹,姐偷偷告诉你,这姊妹两个还会武功呢。”
“那群臭男人,全是不识货的东西。还是你呀慧眼识珠~”她上一秒还翻着白眼,下一秒就换上谄媚的笑容,变脸术看得虞忻语叹为观止。
“瞧你这副娇体弱的小模样,保护你刚刚好。这事儿我都懒得和他们说,一群穷鬼说了也买不起……”
花姐手底下的人给赵家姐妹开锁,两人松绑了直扑到虞忻语身边磕头。
她以为是感谢什么的,结果把二人扶起来后,赵家姐妹泪眼汪汪地小声求她:“还有个孩子,求您救救他。”
虞忻语顺着她们的视线看去,这才看到专门堆“牲口”的地方还有一个铁制大笼子。
那里的奴隶一个个被打得伤痕累累,大都是不听话的奴隶或者脸上有刺字的重刑犯。
但那群人中竟然有个孩子。
那孩子面黄肌肉的,看着就剩下层皮包着骨头了。其他人好歹还有件粗布衣服,这孩子却衣不蔽体,身上累累伤痕。
“那些人是……”
花姐拿了大钱心情好。见虞忻语问,难得耐心地凑过来解答:“哦那些人啊,这是咱们这地儿难得取乐用的蛐蛐,都是些赔钱货。”
虞忻语不明白:“蛐蛐?”
“是啊,没看过斗蛐蛐?他们啊就是蛐蛐,给看官们下注赌钱玩儿的,算是这些赔钱货发挥最后一点用处。”
花姐解释一通,摇了摇头感觉无趣:“唉这些臭男人没一个有血性,就挑那小孩欺负。”
“这孩子倒也有毅力,被这些人揍了那么多次都没死。不过瞧这样子呀,应该也快了。”
“我看等这孩子死了,这群怂货还能挑谁欺负。”花姐说罢拍手走了,继续她其他买卖。
“各位看官!各位看官!各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咱们斗牛场的蛐蛐之争马上就要开始了!”
奴隶场花姐的手下敲响铜锣,原先那个装了人的笼子由几个大汉推着去后面开阔的空地。
锣鼓一敲笼子里的人都条件反射似地瑟瑟发抖,更有胆小的直接昏死过去。
可笼子里的位置又很有限,有人昏死过去后清醒的人不愿意他们倚在自己身上,竟然干脆把人横过来坐在身底下。
他们的伤口开裂,于是血液和发炎的脓液混合在一起。虞忻语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当场吐出来。
“来了来了,有意思的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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