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一人的气势就足以来回碾压虞忻语了。
随即,审讯正式开始。
楚王秉持着雷厉风行的态度一顿输出,只凭三言两语的功夫就让虞忻语变得无话可说——即便她再怎么巧舌如簧,私自进入暗市终究是不争的一项事实。
仅凭这件事就足以判她死罪了。
为今之计只有另想办法脱身。
该怎么办才好?
彼时,虞忻语几次三番头脑都是一片空白的。
偏偏楚王时不时地又要和她扯一句过去的事儿:“当时你死活抱着本王不撒手,哭喊声一次比一次大,本王都怀疑耳朵被你震聋了。”
虞忻语不得不敷衍几句。
一来二去地,她很快感到身心俱疲。
大概这便是楚王的目的。
以旧事重提的名义时不时扰乱她的思路,从而进一步折磨她的身心,最终逼她不得不乖乖就范。
好狠毒的心思!
幸亏虞忻语没叫他轻易得逞:“大人不如让我将功赎罪?”
楚王挑了挑眉:“你想拿什么来将功赎罪?”
话说到这份上,虞忻语也就多留了个心眼儿:“除非大人先答应我,否则我不会说的。”
她总不能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要么将功赎罪。
要么死路一条。
无论如何总要给个人痛快。
反观楚王好似猜到她心里怎么想的,不觉竟笑出声来:“有骨气!不枉本王当初屈尊降贵救你一场。”顿了顿,他的眼镜忽然危险地眯了眯,“只是你不怕本王临时反悔吗?到时你不仅死罪难逃,另外也没处喊冤枉。”
不错。
这么一来虞忻语必须承担极大的风险。
不过所谓兵行险着。
倘若她不能完全豁出去一次,那么真的只剩死路一条了。
拼一次,或许还能找得出一条活路。
“大人既是五年前愿意救我一次,想必五年后杀我也不会急于一时。”话一出口,虞忻语的心跳仿佛都加快了些,“反正对您并无坏处,何不认真听我说一次?”
貌似有些道理。
楚王的笑意不由加深几分:“行啊,你且说来听听。”
闻言,虞忻语暗自松了一口气儿,转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说:“景国公身为大人的心腹之一,放着唾手可得的河堤一事不闻不问,转过来头调查一起户部走私案,难道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话音刚落,楚王立即沉声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看来她侥幸猜中了。
楚王当真心里放不下这桩事儿。
稳了稳心神后,虞忻语转而提出一笔交易:“如今大人愿意让我将功赎罪了吗?”
楚王不禁微微睁大眼睛,大概是没料到眼前的这个人儿仍然惦记着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半晌,他发出几阵压抑地笑声,眼前恍惚间出现一个年幼的孩子——当初那个被冻得嘴唇发白的孩子如今真的长大了,甚至敢于站在他面前叫板。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行,本王愿意让你将功赎罪。”
便是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楚王也应当开个先例。
得到满意的答复以后,虞忻语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这才算落地了。
很快,她便接着说下去:“导致这一切的根本原因无非是齐王暗中把控雍王谋逆的案子。另外齐王也是大人的劲敌之一,大人理所当然的不愿意输给他,这才想要从户部开始下手,对吗?”
楚王的笑意不达眼底,莫名叫人不寒而栗:“算你是个聪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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