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他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一咬牙竟是直接把脑袋栽进装满辣椒水的木桶里,紧接着大口大口喝起来,好似在喝琼浆玉液一般。
另一人始终一言不发。
虞忻语更是快疼到不省人事了。
彼时,她甚至想过要不要咬舌自尽算了。
不觉间太阳落山。
远处传来暮鸦的啼叫声,晚霞将绚丽的色彩肆意涂抹在堆积起来的厚云层上。
时间竟悄然过去许久。
尽管楚王刻意命人放了水,虞忻语也就快支撑不下去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突然出现。
“大人,还望手下留情。”
来人竟是苏甯。
楚王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说:“什么风把景国公刮来了?来人,赐座。”
苏甯连连摆手说:“大人不必费心招待了。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的目的是希望带走小女。”说时,他不冷不热地看了一眼几乎快要晕厥的虞忻语,“还望大人网开一面。”
闻言,楚王不置可否。
良久,他才终于笑着拍了拍苏甯的肩膀:“景国公亲自开口求情,我怎能不给你面子?罢了,你先把人带走。”
苏甯朝楚王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大人。”
随后,苏甯缓缓走到虞忻语面前,小心翼翼地伸手扶住她。
楚王轻轻点了点头。
紧绷的竹夹板终于松开了。
十根血肉模糊的手指软趴趴地垂落下来。
饶是苏甯看了也有些心疼起来。
好在两人得以顺利离开户部。
回到苏府。
玉夫人很快哭成了泪人儿。
苏甯时不时安慰她说:“只要人平安回来就行了,这双手肯定还有救的。”
之后,虞忻语开始养伤。
一双手被纱布裹成厚厚的茧状,每次上药都得疼出一身冷汗。
好在药效很快起了作用。
短短三天时间,她的双手便基本恢复过来了,只是不可避免的留下细微的伤痕。
“母亲,我……”
虞忻语本打算向玉夫人赔罪的。
奈何玉夫人根本不听她的解释,自顾自的决定关她禁闭:“即刻起,你不许迈出这件屋子半步,一日三餐由人专门给你送过来。期间我会时常过来看你的,其余一切免谈。”
虞忻语只能被迫接受母亲的安排。
奈何天不遂人愿。
楚王已经盯上她不放了。
这不很快有人急匆匆来报说:“不好了,楚,楚王……楚王来了。”
搞得就像楚王是洪水猛兽一样。
玉夫人反倒显得格外淡定从容:“我即刻就过去。”
虞忻语偏要打断她说:“母亲,让我一个人去吧。”
不行!
哪有母亲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涉足险境的。
“我和你一块儿去。”
玉夫人斩钉截铁道。
虞忻语死活不肯答应:“母亲,你必须留在这儿。”
她不能害玉夫人成为楚王的下一个目标。
更何况这件事本是因她而起的。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断然没有叫别人替她顶罪的道理。
过后,虞忻语独自一人走出去。
走至府门前,一眼便能看到楚王的私人马车就停靠在那儿,仿佛专门就是为了等她过来一样。
沉吟片刻,虞忻语终是认命般爬上马车。
刚一上来,楚王便死死盯着她的双手不放:“你的手好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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