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一个侍妾倒是十分的用心,若有这份心,用在自己的王妃身上,你的王妃就不会由着自己的父母姊妹冷待轻贱了!”
坐在马车之中已经观望了许久的文帝,下车后,目光放在了萧衍牵着穆昭静的手上,扯了扯唇角语带双关的开口冷笑着,一句话,让地上跪着的宣平侯与身后的母女三人俱低下了头提心吊胆,而穆昭静的手,亦是乖觉的从萧衍的手中抽了出来,随后跪在地上,对着文帝请安着。
“哼!”见着穆昭静柔顺乖觉的跪在地上,文帝只冷笑着出声,随后带着一并前来的德贵妃径直的绕过了穆昭静,穿过影壁,只向着王府正房而去,却没想到,那里竟然漆黑一片,连盏灯都未点。
“人呢,你把人弄哪儿去了?”当下变了脸色的文帝指着那黑漆漆的院子,勃然大怒着。
萧衍清了清嗓子神色显得不那么自然,之后默不作声的走在了前头,带着自己的父亲去到了后院的柴房。
那里,李忠已经在那儿端着手中的一盆温水不停的换着帕子,而卷着那一方薄被的苏卿语现下脸色潮红看着像是迷迷糊糊的模样,喜翠姑姑在一旁不停的用着温水,帮着苏卿语降温。
原本只是闹闹脾气的苏卿语就这么真的卷着被子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身上一阵冷的打着哆嗦发着寒,眼瞧着不对劲的喜翠姑姑一摸苏卿语的额头就知道不好,两个人在这儿已经帮着苏卿语换帕擦拭手脚许久,喊不醒苏卿语,李忠也不敢离开,只急的满头大汗。
“混账!”看着这一幕的文帝怒火攻心,厉声责骂的当口,反手的一巴掌直接打在了萧衍的脸上,那用足力气的一记,打的德贵妃捂住了嘴,心疼的不知到底该不该偏帮自己的儿子说句话。
“朕钦赐的王妃,你让她睡在这么一个地方,这就是你的孝顺,这就是你所讲究的道义,你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给谁看,你当朕死了,怪不得,你都这么欺负她,还指望着谁对她好,朕让你娶她的心思,你到底懂不懂,你难不成真是个木鱼脑袋?”
“袁卫,去把王妃给朕抬到正房去,再让人请了太医来,好好的给看看,若是有什么闪失,直接的给我把这个孽障打死,还有,给朕把这王府里头的侍妾都叫出来,朕今儿个倒要好好的与她们问问,何为正庶,何为上下!”
动了气的皇帝丝毫不给脸的对着萧衍一顿痛斥,而苏卿语被快速的抬离了脏乱的柴房,府里头凡有名分的侧妃庶妃侍妾皆跪在了正院门前的六棱石子路上,膝下痛到让人呲牙,迎着春日里尚且冻人的冷风,个个娇嫩的犹如花骨朵儿似得美人们,就这么等待着皇帝的训斥!
只跪了这么一炷香的时辰,美人们早已经受不住,个个脸色苍白,满脸哀怨的看着那儿灯火通明着的正房,这一夜,注定了睿王府的不平静!
“微臣已经查看过,想是王妃额头上原有的伤口不曾好好上药发炎滚脓所引起的,又受了冷进了点寒气,才会发热,微臣且开一副驱风散寒的药,给王妃先用着,吃上个两副,发个汗,也就好了,手上与额上的伤口,每日里仔细的上药,过些个时候,再用上两钵冰肌玉露膏,保证一点儿疤都不会留下!”
太医的一句话,让伺候着的喜翠姑姑长舒了一口气,苏卿语头上的伤自抬回来后,根本没人好好的看上一眼,当初,满头是血的苏卿语从外头衣衫不整的让人给抬回来,宣平侯爷就找了个稳婆来检查了一下苏卿语的身子是否还是处子之身之后,就这么走了。
根本就没理睬苏卿语的死活,最后还是自己找了简单的伤药给上的药,等到了第三日,苏卿语就这么被塞进了花轿,至今也没人管过那伤口,现下,瞧着烧的迷迷瞪瞪的苏卿语,喜翠姑姑满脸的委屈,无处去说。
服侍着迷迷糊糊的苏卿语上了药,又喂了水后,喜翠姑姑就这么恭敬的跪在了地上,守在了苏卿语的身旁,现下,屋子里静默的,除却那滴漏声外,再听不到其它!
“皇上,现下,老四媳妇儿也没事了,不如就让外头的侧妃侍妾们都起来吧,虽说这天已经回暖,可到底是夜里头,再一个个的跪病了,往后谁还给老四媳妇儿侍疾,你说是不是?”陪着文帝一路的德贵妃递过了一盏清茶,放入了文帝手中,眼细细的看着文帝的神色后开口试探着。
“侍疾?”文帝听得德贵妃一言后,轻嗤了一声,脸上自出现了一种别样的神色。“那就让她们都跪着吧,等睿王妃什么时候醒了,她们什么时候再起来,正巧,她们也该学学到底如何为人妃妾,用这冷风洗洗脑子求都求不来!”
“老四,你也该好好想想,对于这位妻子,朕,为什么非要让你好好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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