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卿语还在报羞的为自己的反应而扭捏之时,萧衍已经占领了属于自己的领地。
“唔……”洛卿语发现自己真的又一次引火烧身,
在一阵急促的冲击之后,洛卿语达到欢喜的极致,倒在了萧衍的怀中,房间里的二人,似鸳鸯交颈般的相拥而眠……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整夜,晨起推窗而望时,湿漉漉的气息萦绕于鼻尖,洛卿语深深的吸气之后,慵懒的撑着身子,伸了个懒腰一扫困倦与满身的酸痛。
萧衍早起便已入宫议事,睡意朦胧之间的自己知道清早起来的萧衍帮着她清洗了身子,虽是羞怯,可架不住倦意,也只是疲累的沉沉睡去。
“来,快把这喝了,养身子的。”洛卿语披衣立在窗棂处出神,喜翠姑姑已是欢喜的端来了一碗温热着的药汁,洛卿语一看便知道,那是个什么。
“姑姑,我才十六,你就着急的要给我喝坐胎药,是药三分毒,顺其自然好不好我的亲姑姑,你以后别在操劳了,这些东西我用不着。”
洛卿语接过手放在了一旁,对着喜翠姑姑这般说道,喜翠姑姑听完,脸瞬间耷拉了下来。
“你又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现在又与我说用不着这个,臭丫头,你现如今真的是什么都不打算听我的,是不是。”见总有拿话来堵自己的洛卿语,喜翠姑姑努嘴气哼哼着。
“姑姑帮我更衣梳洗吧,今儿个鸣鸾殿里头有家宴,去迟了多不好,你说是不是。”见喜翠姑姑当真是生气了的洛卿语乖乖的把那一碗药喝到底朝天,随后坐在了菱花镜前,装起了乖觉的与喜翠姑姑撒娇着。
许久不见苏婉容,洛卿语有些怪想念她的,不知道她被关在康王府里的这两个月,日子过的可好,是否安逸,那一张能说会道,伶牙俐齿的嘴,现如今又如何!
换上了洒金绛红色苏绣百蝶穿花对襟袄裙的洛卿语只绾了一个灵蛇髻,发间别的是上次德贵妃千秋时,皇帝赏下的银镀金点翠珠花凤钗、银镀金点翠掐丝圣手摘灯笼簪,淡抹脂粉,一副家常慵懒的模样,看着像是并未多么刻意的装扮,可细节却都体现在了细微之处。
“康王府里早传出话儿来,苏婉容在里头被那康王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只有那淑妃不知道,今儿个皇上只瞧着那苏婉容的样儿,便是一出大戏,也不知道这康王夫妇想怎么圆着,能够让皇帝相信,一个嫁进康王府未至三月的王妃,会形同枯槁的像是一个老妪。”
喜翠姑姑为洛卿语梳理着鬓边扬起的一丝丝碎发,茉莉花味的头油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浸润着周遭的空气,手上动作着的同时,喜翠姑姑嘴角挂着一抹畅快的笑。
“那个假淑妃只怕都没能够了解过那康王到底是个什么性儿,就已经被拉来当作了一枚棋子使用,顶着那一张与死去的淑妃一模一样的脸,是她的幸,也是她的不幸,她活不出自己的样子,永远只能照着别人给与的脚本过活,像是个活在戏里的戏子,只为皇帝一个人做戏,她怕皇帝会醒悟,会过的战战兢兢,这样盛宠之下的背后,只怕也并未如人前所看到的那样如意。”
洛卿语用着灶上端来的早膳,喝下一整碗燕窝粥后,出自心中感慨的与喜翠姑姑说道,喜翠姑姑就着洛卿语吃剩下的早膳草草的扒拉了一口,亦是一叹“早在她走上那条道路的时候,她就该知道有得必有失的道理,从来也没有鱼与熊掌能够兼得之事。”
主仆二人带着兰草与香兰坐上了李忠早已安排好的马车,走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之中,看着喧闹的大街少有的一丝静谧,洛卿语觉得心情大好。
云溪嬷嬷早早就等候在了宫门口,看着洛卿语今日这般得体闲适的打扮,只夸着喜翠姑姑心灵手巧。
喜翠姑姑与云溪嬷嬷相视一笑,各自扶了扶身,几人相携着便往坤德殿而去,绵绵细雨犹如细丝织网交织般的雨幕里,德贵妃今日也未做刻意的打扮,雪青色金百蝶穿花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对襟长裙映衬下的气度,越发雍容华贵,自有一种无能能比只气度。
“母妃!”洛卿语提裙快着步子上前,一下冲进了德贵妃的怀里,甜甜的亲昵唤了一声,似孩童无二般的模样,只看得德贵妃好气又好笑,自己就让这么一个小滑头给骗了,这戏演的就跟真的一样,不过,也得亏这小滑头,若不然,自己与衍儿现如今这日子竟不知要过的多么如履薄冰才是。
“又贪睡懒觉了是不是,你呀,这都几时了,再不来,马上你父皇都要下朝了。”德贵妃伸手在洛卿语的鼻尖轻轻那么一点,嗔怪的话语里头尽是宠溺,哪里有什么真的怪罪,好似一个母亲在和自己的亲女说话一般,在外人的眼里,画面就是那样的自然与舒坦。
“贵妃娘娘这次只怕是要赖在咱们的王爷身上了,可真不是我们王妃贪懒……”洛卿语没有回话,只敛下眉眼,怯怯的一笑,而一旁的喜翠姑姑则是堆满的坏笑的在一旁意有所指道,一句话,说的但凡懂得人都回悟了过来,而洛卿语则是羞红了一张脸,就这么低头躲进了德贵妃的怀里,拿眼使劲的横着喜翠姑姑,这一番举动,可是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
德贵妃伸手只在洛卿语的脸上拍了拍,一脸的欣慰“好好好,让衍儿好好的努力,到年前可一定要给本宫生个小孙子出来,那母妃可就真的老怀安慰了。”
德贵妃的话音一落之间,洛卿语的脸越发红的恨不能滴出血来,众人笑闹了一番之后,德贵妃带着洛卿语与身后的一众人走向着漫天的雨雾,前往淑妃所在的鸣鸾殿。
德贵妃掐着点儿的去到鸣鸾殿时,刚从朝上回来的文帝与萧衍正好也到了宫门口,洛卿语自然亲昵的上前挽住了文帝的手,唤了一声“父皇!”文帝回以一笑,拍了拍洛卿语的手。
“这孩子贪睡,起晚了到现在才来,好在赶在了和皇上一起的时间来了妹妹的宫里,不然一会要是比皇上你还晚,我倒真怕皇上与妹妹怪罪呢。”
洛卿语成了德贵妃现如今最好的一个借口,无论什么,现如今都是可以推在洛卿语身上,洛卿语也是乖觉,在德贵妃提到她的那个时候,只嘟了嘟唇,装乖卖巧着,为着洛卿语这一反对饿卖弄乖巧,文帝也不曾说什么,另一只手自然的牵过了德贵妃的手,就这么踏进了鸣鸾殿的大门。
鸣鸾殿内,早已端坐着的萧然与苏婉容在听得太监细长的嗓音宣唱着皇上驾到的声音时,只起身迎出门,齐齐跪在了大殿门前,洛卿语自跟着皇帝的步子踏入鸣鸾殿的那一刻,便把视线放在了跪在地上那个纤弱身影之上。
瘦到皮包骨头的苏婉容根本架不起身上的那套衣衫,繁复郑重的的发髻与首饰,只把她打扮的好似一个大头娃娃,看起来怪异而可笑,凹陷的脸颊凸起的额骨,脂粉遮盖不住的苍白气色,看着就好像是一个久病不治之人。
“都起来吧!”皇帝的声音拉回了洛卿语出神的思绪,在神志收回看见萧然的那一刻,洛卿语用着最快的速度做出着反应,便是往皇帝的怀里拢了拢,揪紧着皇帝身上的衣袍,显得害怕又那样无助着。
“我……我怕……父……皇……”洛卿语紧紧的拉着文帝的衣衫,整个人好似一个鹌鹑一般不住的颤抖着,显得那样可怜。
文帝轻轻拍了拍洛卿语的手,把目光从萧然身旁的苏婉容身上拉回,眼底里染上了一层冷意的墨色,抿着唇,将洛卿语交到了萧衍的怀里,萧衍将她整个人紧揽在怀中,轻轻拍了拍,一切看起来那样自然。
自洛卿语跟着皇帝进来的那一瞬间,跪在地上的苏婉容亦是把所有的视线都投注在了洛卿语的身上,看着她从雨幕之中走来,犹如堕入凡尘仙子出水芙蓉一般的模样,苏婉容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当日在府中被人拿着当笑话一样来玩笑的傻子,看着她亲昵的挽着皇帝的手,得到着皇帝犹如慈父一般的宠爱时,苏婉容的心里说不出的酸涩又怨恨。
当萧衍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那种发自心中的感情流露让苏婉容越发觉得自己置身火炉,一个天一个地,洛卿语竟成了众星捧月的那一个,而她……
她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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