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乔,邵氏最珍视的儿子,为了这个儿子,她可以舍弃一切哪怕是自己的性命,她所做的一切所谋划的一切,都是为这个儿子前头铺路。
当萧衍把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邵氏的脸色发白,整个人惊恐的一把扑上前紧紧抱住了萧衍的脚踝,苦苦哀求道“王爷,求王爷开恩,臣妇愿代自己的孩子受所有的罪责,臣妇知道自己教女不善,知道自己错了,不该那时候那样欺负睿王妃,臣妾愿意上刀山下油锅,哪怕是受凌迟之刑,臣妇也是心甘情愿,求王爷您放过梓乔,他是无辜的……”
邵氏如今因为过分的衰老,让她现在就好像是一个年过半百行将就木的老妪,干枯消瘦到只剩下皮包骨的一只手死死的揪着萧衍的裤腿,凄凄哀哀的向着萧衍哭诉哀求着,梓乔是她的命根,是她的希望,是她所有的一切,她所做的那么多,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怎么能够,她怎么能够看着萧衍下令火焚,害了自己的儿子,她可以承受一切,不会愿意自己的儿子遭受不该遭受的欺辱。
萧衍一脚直接踹开了趴在自己腿上的邵氏,露出着不耐烦神色,目光如炬着勾起唇瓣“你疼爱儿子跟本王有什么相干,犯法本就当诛,你有那哭诉的时间,当初你就该教导你的女儿。放过你的儿子,等他成年之后,再来找本王算账,本王没那么傻,况且,本王现下就是看你们心中不快,你养出的女儿心肠歹毒,一次又一次的动手杀害本王与王妃,罪当株连,火焚之刑算是轻的,你若再敢多说一句,我可以给你们判一个凌迟,让你们各自看着对方究竟如何把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最终疼到撕心裂肺,气绝而死。”
冷厉的神色狠决的话语,当凌迟二字出口之后,邵氏瘫软着差点没背过气去,眼前一阵发黑,苟延残喘之下留着的一条命,承受着远黛加注在自己身上的凌辱,是她等着将来,等着自己的来日的,可来日不曾看到,却看到了末日,邵氏的脑子里一阵发白,这个时候,竟不知到底该去怪谁。
是她吵着闹着让苏婉容将苏挽月救出来的,苏挽月对洛卿语的报复也是她心中所想的,这个时候,她还能够怪谁,怪自己给自己设下了这个套,害了自己的儿子,女儿在这一刻死不足惜,可儿子不,这十多年的谋划算计,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梓乔能够在接手宣平侯府之后平步青云,可现在,一切都乱了!
“来人,把宣平侯府封起来,派人快马加鞭的将苏梓乔带回,就在菜市口,给本王把桐油木材准备好,一个小小的苏挽月害死本王府中多少亲兵,害的王妃差一点命归西天,今日,本王就用苏挽月,就用这邵氏的命,来给死去的兄弟们祭拜,以还他们在天不忿之心!”
“是!”
邵氏颓然的跌坐在地,萧衍在不与他多费唇舌,直接向着府内的亲兵下令道,一天似如震天而响的是,让邵氏吓得直接背过气,而蜷缩在担架上痛苦的嘴里发出“啊啊”作响的苏挽月,此时此刻恼恨却又无能为力的看着萧衍……
“王爷,先随奴才入宫一趟吧,皇上还有事情要寻你说一说。”萧衍手下的亲兵在得了萧衍的命令之后,便架着已经昏过去的邵氏与苏挽月出了门,去菜市口搭场子将邵氏与早已经烧到焦黑到仅剩下一口气的苏挽月绑在了架起的高台之上。
这样大的阵仗,引来一众百姓的围观,对着邵氏与苏挽月指指点点,邵氏看着身下堆起的高高的柴火堆与清油桐油,吓得当场失禁,尿湿的裤子粘黏在自己的身上,她却浑然不觉,只放声大喊着自己冤枉,可到了此刻,谁还会去听她的辩驳之词,而独留了一口气的苏挽月在此刻,对生死早已不惧。
她输了,且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赢!
睿王府的亲兵带着皇帝的圣谕前去宣平侯府之中抓人,把躲在宣平侯府内做着缩头乌龟的宣平侯爷给亲自绑到了菜市口,余下的人谁都不曾去抓,三月里时,远黛强撑着一口气产下了一个儿子,身子亏损严重好容易救下了一条命,现如今还躺在床上坐着双月子补养身子。
对于王府内的亲兵来把苏朝康抓走,她连管都不曾管,事情从昨日洛卿语失踪之后就在府上闹开,满身鲜血的萧衍带着人凶神恶煞的把邵氏绑走时,苏朝康便慌了,若不是亲兵整个围了宣平侯府使得宣平侯府内整个进出不得,怕是那会,苏朝康便逃了。
王府的亲兵来捆人时,苏朝康吓得大喊大叫,差一点没把屎尿拉在身上,临到底他还在喊洛卿语是他的女儿,他与萧衍带亲,萧衍不可以这样对他。
府中大大小小多少的女眷现下只能干看着苏朝康被带走,那些兵卫没把他们这些女眷带走已经是阿弥陀佛这个时候谁还敢上去拦,况且,苏朝康本就可气,府里头的那些姨娘侍妾们只远远的看着,一句话都不曾多说,她们心中都知道,宣平侯府的天算是塌了!
彼时,康王府内早已经收到消息的苏婉容匆匆换上衣衫,拖着这幅苟延残喘着的身子来到萧然的书房门外,祈求他去救一救自己的亲娘,亲爹这样的人物她可以不管,可生养自己的亲娘她不能不顾。
“王爷,求求您,求求您帮帮我救救我的亲娘,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您帮帮我,求求您……”跪在书房外的苏婉容像是被人抽去了全身的力气,泪流满面,憔悴的似被折断了枝干即将枯萎的花朵一般,穗儿扶住着苏婉容的身子,此刻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穗儿深知,此时此刻苏婉容就算是来向萧然求情去救邵氏,只怕也是枉然,说不准还会迎来一顿怒斥或者鞭子,可早已经失了分寸与主意的她,现在,除了来求萧然,她根本不知道还能够做些什么。
“王爷,我求求您,您一定有法子救我母亲的,我愿意为您当牛做马,求您,出手救救我的亲娘,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心甘情愿啊……”得不到书房内萧然的回应,苏婉容大哭着再一次的向着萧然祈求道。
她的亲娘亲姐亲父这会就被人绑在菜市口,身子底下浇了桐油,等着被人烧死,她能怎么办,她不能袖口旁观。
“王……”
“啪啪!”两声呼啸而来的鞭子直接抽打在了苏挽月即将开口的脸颊之上,火辣辣的疼痛敢让苏婉容瞬间闭了嘴,闭嘴的当下,怒骂声袭来。
“你这个丧门星,自从娶了你,本王这日子就不曾好过过,你现如今竟然还敢在本王面前哭嚎,你亲爹亲娘都死了与我何干,要不是当初,你这般哭着让本王救你那没用的亲姐,本王何至于落入这般地步,都是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丧门星,害的本王如此,打死你这没用的东西。”
萧然本就为着私兵下落不明的事情闹得头疼,现如今听着门外的哭诉之声,萧然举着鞭子便是出门直接抽打在了苏婉容的身上,发.泄着心中的熊熊怒火,对着苏婉容没有一点点的怜悯之心。
“王爷,求求您别再打王妃了,求您了……”穗儿看着被抽打的满身是血的苏婉容,赶紧的用身子将其护住,哭喊求饶着。
“哭哭哭,你们这对主仆旁的不会,只会哭,好啊,你们那么喜欢哭,今儿个你们可劲儿的哭个够,就当是给你那没用的爹娘亲姐送行,省的他们一个个的都死了,到最后,却是连个哭坟的人都没有。”
鞭子一刻都不曾停下,主仆二人对于这样的鞭刑早已经打的麻木,苏婉容听得萧然那样冷血到骨子里的话,只觉得心尖麻木,不禁的就在穗儿的身子底下放声大笑起来,笑的像是失了魂……
而远去书院抓人的亲兵也以最快的速度抓回了苏梓乔,苏梓乔对自己的母亲与亲姐在外所做的事情毫无所知,毫不知情,当亲兵带着圣谕将自己五花大绑的带回时,苏梓乔的整个人都处于恍然的状态,当看着被绑在高台上身下堆满着柴火的父母亲姐时,苏梓乔吓得没瘫倒在亲兵的手里。
“逆犯苏挽月先后刺杀亲王亲王妃,意图行不轨之事,且私出大理寺牢房,放火杀人无恶不作,其父母有教养失德之嫌,谋杀亲王与亲王妃乃是杀头大罪,罪当连诛,现奉皇帝口谕,叛逆犯苏挽月与其家人受火焚之刑,以儆效尤!”
当苏梓乔被人绑在离邵氏不远处的木桩之上时,苏梓乔放声大喊,本就是一个十来岁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唇红齿白生的好生俊俏的模样,却在此刻,显得那样惊慌而又单薄。
“点火!”
邵氏还未来得及与自己的亲子说上一句话,一旁的亲卫大声的向着底下围观着的百姓细数完苏挽月的罪行之后,大喊了一句道,一声令下,数把火把高举着便要扔向一个接着一个的木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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