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在太后身边待了这么久,现如今这心里还有皇上,还会对皇上念念不忘吗?”三个月过去,已经适应了宫中生活生活的十分自在的上官落梅得了空与江娉婷坐在一处,向其询问着。
这宫里比起自己府中那些约束着自己的条条框框来要简单的多,安稳的多,随心所欲的做一个女官比做上官家的大姑娘要来的简单,若可以,她倒宁愿不嫁人,就这么一直下去。
上官落梅这话其实问了也是白问,光看每日里江娉婷那落寞的神色便知道了,她那心里眼里到底是在想着什么,可在想无异,皇帝的一颗心全然的放在了沈炜彤一个人的身上,在这三个月里,已经有几家的秀女与萧歆宸所指定的人家成了亲,风风光光,无比的盛大,可江娉婷就是不能够把心收回来。
不可否认皇上真的是个谦谦君子,对家人无比爱护,对心中所牵念的那个人更是细心有加,这样的男人不让人动心都很难,可这些那都是对他上心之人所为,若他对那人不上心的人,怕永远都是一副冷脸。
臣公们眼里的皇帝杀伐决断严于律己作为皇帝是个冷心冷面的,短短五年时间他让朝中上下所有的人都畏惧于他,信服于他,睥睨天下,一展宏图,可见他的能力与手段,这样的男人若真让他上心那是一种幸事,可若对他上了心,就好比现在的江娉婷一般,并不上算。
“姐姐……”江娉婷心中苦闷,上官落梅了解的她何尝又不了解,可偏偏,了解是一回事,想通想明白却又是另外一桩,她陪在太后身边看着太后与太上皇那般恩爱如斯的模样,再看萧歆宸那眼里对着沈炜彤的种种神情,她这心比外面降下的寒霜还要来的寒冷。
“守着那无望的期许给自己落一个自伤的结局,这不是你,妹妹,早点看开吧。”上官落梅将泡好的松针茶放进了江娉婷的手中,气味清香茶汤翠绿的松针茶让江娉婷深深吸了一口气。
“姐姐,再等等吧,容我在缓一缓……”抱着手中温暖的杯盏看着面前对自己关怀备至的上官落梅,江娉婷抿着唇,与其说道。
“嗯。”上官落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这边厢,话音刚落外头却已然有声音已经吵了起来,急急忙忙的声音自这殿外传来,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满满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说是嫡公主在后花园里吵着闹着的要去打一个姑娘,拿着鞭子不管不顾的大吵大闹,再不制止了,惹得心疾发作,怕这殿里所有人都会是有一顿的排头吃。
上官落梅听闻吓了一跳,望向了一旁同样也是有些吃惊的江娉婷,这个小公主的脾气相处了这么久,她们还是了解的,无缘无故的她不像是个会是乱发脾气的人。
“怎么回事?那姑娘怎么了,嫡公主要打她?”惹得动了鞭子生了大气显然是把她逼急了,若非如此,满满无需如此,上官落梅放下了手中的杯盏,自屏风后寻了一件浅水绿的斗篷披在了身上,边往外走边向着那宫女寻问着事情的过往始终。
今日原是学里休沐,难得清闲的日子,满满跟着喜翠姑姑学做了一道点心往紫宸殿去想送给皇帝,却不想正好碰上了皇上身边的清绝出公差回京述职,光是述职便罢了,偏生的,清绝说在这一次出公差时遇上了一位姑娘,姑娘与他情意相合,便打算把事情定下来,希望皇上能够恩准。
这一下子,满满便炸了锅,她对清绝上心这件事情怕已经是满宫皆知了,清绝这一招太狠了些。
“公主一听说那姑娘就在宫门外等着清绝大人,当下就让人去宫门外把人拉进了园子,夺了皇上那里的一把长鞭冲出去就要把那姑娘家打一顿,所有人都在拦着,现如今园子里是闹开了,那清绝死死的护着那姑娘,两位还是赶紧的过去劝一劝公主吧。”小公主提裙一路小跑着将话尽数的说着。
两个人小跑着赶到园中时,双方对峙,满满让沈炜彤死死的抱在怀中,手中的鞭子紧紧的拽着死活都不放开,咬着牙红着眼眶的满满浑身气到发抖,连唇色也变了“清绝,是你自己说的,你说你是护国寺里的俗家弟子,断了七情六欲的,现如今你这算什么,六根不净?你骗我,你骗我!”
刚过了十三岁生辰的满满此刻气愤的咬着牙,看着那个将旁人护在身边的清绝,控诉着心中的不满,所有人都说她不过是一句戏言,说是喜欢上了清绝,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绝不是的,她喜欢,是真的喜欢,不是因为清绝对自己的不服从,而是她真的喜欢,十二岁的孩子怎么就不懂喜欢了。
满满此刻无比的委屈,哪怕心如刀绞,已经开始喘不过气了,可她还是气恨着面前的清绝,这个长得眉清目秀却十分冷峻欺骗了自己的人。
“公主有权利喜欢清绝,清绝也有权利喜欢旁人,还请公主自重不要过于执着,请个太医回吧,清绝自己的家事自己处理,用不着公主来过于分辨。”
“家事?你真当我萧曦然是吃素的,往日里敬着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今日你惹了我生气,我现在就让人把你们两个拉出去一顿好打,打死为算,就是死了,我也不让你们两个葬在一块,清绝,你敢这样欺负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眼瞧着清绝护着那连全脸都看不清的女人,满满心里越发的火冒三丈,拿着鞭子的手在颤抖,心疼得紧紧的揪起来,可听着清绝那话,她硬是咬着牙,没吭一声,只恨恨的看着清绝,一声令下,要把清绝与那女子抓起来,将他们生离!
“满满,别闹了,跟哥哥回去。”萧歆宸看着已然失色的满满,只拉住了她让她跟着自己回去,也让太医院那儿赶紧来人,满满那气色不好,今日太后与太上皇不在宫中,去了荣国公府看望国公爷与国公夫人,现如今这状况再这么闹下去,怕是不好。
“满满!”萧歆宸急了眼,这会心里只怪罪着清绝的不识时务,满满的脾气让他们惯坏了,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清绝忽然回来说要娶亲,这事情原可以不当着满满的面儿说,私下里解决便算完了,偏生的清绝当着满满的面儿说出来就算了,还满口的说着这些气人的混账话,真今儿个自己的妹妹要气出个好歹来,他饶不了这该死的清绝。
是人都是会护短,都是会感情用事的,萧歆宸不是圣人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在看到满满现下这模样的时候,越发的恨不能手撕了那该死的清绝。
见满满不回头也不放下手里的鞭子一直就这么死撑着的样子,最终,看不下去的沈炜彤在紧抱着满满的当下手掌一落,直接了断的一劈,将满满劈晕了过去。
江娉婷与上官落梅赶到之时看到的就是沈炜彤劈晕了满满的那一幕,满满一口气歇了下去直接倒进了萧歆宸的怀中,萧歆宸一个打横着江满满抱起之后,只命人让清绝与那姑娘在这儿跪着,哪儿都不许去,随后,冷着一张脸快步的离开!
卫澈背着药箱一路快跑着来到了满满所住的殿内,看着满满唇瓣都发了青的样子只急声的叨叨着“你们这不是胡闹么?不知道公主有心疾是不是,你们简直胡闹,太胡闹了!”
卫澈这些年来一直照顾着满满的身子,为着这个心疾之症,废了多少心力,可眼瞧着孩子大了,反而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这真要是出个什么好歹,后悔都来不及。
说着话的当下,卫澈只赶紧的将手里的丸药取了出来化成了水,给满满服下了之后,又为满满施针行血,一炷香的时辰过后,原本躺在床榻之上的满满由卫澈搀扶着坐起,随后,一口淤血吐出,在淤血吐出了之后,满满这才醒转了过来,饶是如此,也是脸色苍白,十分的虚弱难看……
“朕现在就把那不知好歹的清绝给杀了!”看着满满这般受苦的模样心中不忍,气的便要往外冲,对付那罪魁祸首去。
“做什么去,堂堂一国之君就为了这点理由去杀两个无辜的人,那从前,我和你父皇对你的教诲都白搭进去了是不是,那清绝做错了什么,他早早的就跟慢慢说了,自己不会喜欢满满,他有什么错,现如今就为了人家把赤露露的实话揭露了在了你亲妹子的面前,你就要把他杀了?若清绝真是个虚伪的人,真是个攀龙附凤的,他这会就会用虚情假意欺骗来套牢了满满,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这儿我在呢,至于那清绝,先跪着吧!”
自国公府收了消息立马赶回的洛卿语一把拦住了正冲动着要去杀人的萧歆宸,一声呵斥之后,让萧歆宸回去,众人退散,洛卿语坐在了床边,看着满满此刻的模样,心上也是揪紧着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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