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这话,倒也不是无稽之谈。
此时的玉姣,已经沐浴过了,整个人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娇美动人。
瞧得让那个萧宁远心中一动,一把将玉姣拉入怀中,大步往床的方向走去,玉姣被轻轻地放下,接着便是帷幔散落。
前两日萧宁远虽然宿在了揽月院,但玉姣病着,所以萧宁远真的只是睡觉,并未做其他的事情。
今日玉姣好上了一些,萧宁远这便没了顾忌。
可这帷幔刚刚散落。
外面便传来了鹊儿的声音:“主君!主君!”
藏冬见鹊儿大声嚷嚷着,忍不住地呵斥了一句:“我说过了,主君已经歇下了,鹊儿姑娘请回吧。”
鹊儿大声道:“我家侧夫人动了胎气,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付得起责任吗?”
这一句话,便将藏冬堵得哑口无言。
“主君,求您去见见侧夫人吧!”鹊儿大声喊着。
此时的萧宁远,刚刚把自己的衣服松解开来,才去拉玉姣肩头的衣服,如今又听到了鹊儿这话……着实是有些煞风景。
萧宁远的动作微微一顿。
玉姣瞧见萧宁远的眼神之中,有几分担心,于是就温声劝道:“主君,孟侧夫人有孕在身,不如你就去瞧瞧吧。”
萧宁远看了玉姣一眼,似乎没想到玉姣会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玉姣又催促着:“听鹊儿的意思,孟侧夫人好像是动了胎气,这可马虎不得。”
她就算是不劝上这一句,萧宁远其实还是会去的。
而且,若那孟侧夫人真是动了胎气,玉姣也做不出来把萧宁远留下来的事情,孟侧夫人固然可恶,可孩子终归是无辜的。
萧宁远起身,把自己的衣服合拢,然后就大步往外走去。
等着萧宁远一走,春枝进屋后,就愤愤不平地说道:“小娘!孟侧夫人肯定是装病,想用这样的手段把主君引走!真是心机深沉!”
玉姣并不生气,她神色淡淡:“若是真的,主君该去看,若是假的……她若真用这个孩子做这种文章,不怕一语成谶,那她便只管继续。”
萧宁远走了。
玉姣倒是能睡个好觉了。
她盘算了一下日子,明天是薛琅太学考试的日子,她这个当姐姐的,是想瞧瞧去的,给薛琅增加一下信心,于是便早早睡了。
这伯爵府虽然森严,但后宅的女人,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出门的。
只不过这出门,还是得当经过当家主母允许。
玉姣一早,掐算好时间,便去了琴瑟院。
她到琴瑟院的时候,萧宁远正和薛玉容一起用早膳。
玉姣入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萧宁远和薛玉容的相处方式,也有一些了解。
两个人表面上看起来相敬如宾,似是很恩爱,萧宁远对薛玉容也很是尊重客气,薛玉容对萧宁远亦然。
可就是这种尊重和客气,才叫人觉得,他们不像是真正的夫妻。
萧宁远虽然很少在琴瑟院留宿,但每三两日,都会来琴瑟院和薛玉容共用早饭。
玉姣便是掐着这个时候来的。
薛玉容瞥见玉姣来了,有些不悦,但转瞬间,她就温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主君不是吩咐了吗?叫你这几日不必过来请安。”
萧宁远也瞥了玉姣一眼。
昨夜玉姣似乎睡得不错,今日看起来气色很好,本就白皙的脸颊,显得更是光洁了,看起来赏心悦目的。
玉姣连忙躬身道:“妾的身体已经大好了。”
薛玉容点了点头:“再多歇上两日吧。”
这话说着客气,其实就是叫玉姣滚蛋。
玉姣迟疑了一下就道:“夫人,妾想求您一件事。”
薛玉容疑惑地看向玉姣,语气还算温和:“什么事情?你且说出来,若是能帮上的,我必定帮你。”
玉姣这才道:“妾想出府一次。”
薛玉容闻言微微皱眉:“出府?”
她微微一顿,继续问道:“可是缺什么少什么了?叫丫鬟帮你采买便是。”
玉姣连忙道:“丫鬟买的,总没有妾自己买得合心,妾自从到了伯爵府后,就再也没出过府了,今日妾想出去走走……”
玉姣微微一顿,又道:“听闻圣莲寺很是灵验,妾也想去上一炷香。”
薛玉容听了这话,瞬间明白过来,这地方男人可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像是她这种多年不曾有孕的女子却清楚,这圣莲寺最灵验的便是那送子观音了。
想来玉姣是去求这件事的。
这倒是和薛玉容殊途同归,总归这个孩子是替她求的。
薛玉容当下就温声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儿,你若是想出去,便去吧,我叫府上派个车夫给你,你再带上两个丫鬟,这才妥当。”
说着薛玉容还笑着看了看萧宁远。
萧宁远不置可否。
但瞧着神色,是对薛玉容的处理方式颇为满意的。
玉姣目的达成,连忙开口道:“多谢夫人,玉姣这便告退。”
薛玉容见玉姣的心思都在自己的身上,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萧宁远,甚至没有和萧宁远多说一句话的意思,一直压在心中的那口气,多少出了一些。
当然,她也知道,昨夜萧宁远是在葳蕤院度过的。
尤其是今日当着萧宁远的面,薛玉容并没有多为难玉姣的意思。
玉姣回到揽月院的时候,心情颇为舒畅。
她升贱妾的时候,钱管事送了例钱过来,升良妾的时候,钱管事也送了钱过来,她算是占了便宜,短短时间内,拿了两次例钱。
如今手上杂七杂八的,竟有五两银子了。
她小娘过得拮据,薛琅读书用的笔墨,指着那李氏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柳小娘和薛琅的那点钱,全用在了上面。
玉姣想着今日薛琅去参加太学的入学考试,怕是没有好的笔墨用,于是就想着出去买了,给薛琅送去。
就是不知道这五两银子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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