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母摸上自己的脖子。
池湛没用力,可她却觉得这地方,仅仅是被他掐了一下,都难受不已。
“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居然连我这个亲妈都想掐死。”
池老夫人捻着佛珠,“你若是没有参与绑架江莱的事情,他不会对你动手。”
“我现在想想,池湛除了非江莱不可,其他的都是按照我们的要求在做。”
“也没有在当上掌权人之后就独断专行,任意妄为。”
“我这会儿挺后悔,昨天还去找江莱谈话。”
池母不可置信,“妈,你在说什么!”
“你可不能倒戈,接受池湛娶江莱。”
“这还没结婚,要是结了婚,大家都知道江莱是池家的掌权人夫人,得给池湛找多少麻烦。”
“她又没什么本事,避开这些。”
池老夫人或许是到了年纪了。
虽然一开始是极其反对,可这次晕倒之后,忽然就想开了一些。
“你又阻止不了,为什么不接受?”
“你怎么就确定,池湛以后都是麻烦,而不是得到幸福,带领池家一直辉煌?”
池母就是不愿意,“有个拖后腿的,怎么辉煌。”
“但池家现在也没有任何损失,闻家这个最大的仇敌也被池湛处理了。”
“江莱是成了池湛的麻烦,但盛凌雪和顾倾辞也没好到哪里去,出了事,她们那个背景,父母还不如池湛的手段高明,处理的好。”
池母听不下去了,“妈,你现在是在劝我?”
“是,我之后还会劝我儿子和丈夫。”
“接受江莱。”
如果江莱这次能活着回来的话。
如果出事,她不敢想。
池母却不乐意,但池老夫人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头晕,你自己琢磨一下,我言尽于此。”
“……”
……
江莱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四面都是风。
等视线聚焦,她发现自己在竹筏上。
侧躺着,手脚都被捆着。
随着竹筏晃动,四面溢出来的水,浸湿了她的衣服。
即便是春天了,可风一吹,还是冷。
牙齿都忍不住打颤。
船头站着一个人,这会儿黑,也看不清脸。
身高倒是挺高的。
她直觉是闻昭青。
“快了。”
他在打电话。
似乎是察觉有道视线盯着自己,他挂了电话转过身。
还往这边走了几步。
江莱看清了他的脸,冷笑,“果然是你。”
闻昭青蹲下来,那双眼跟毒蛇一样。
阴毒湿冷。
“别期待池湛能来救你。”
“我们没坐直升机,那是障眼法。”
“是混在女生躁动的时候带你出来的。”
“他刚被放出来,这个时间差他追不上。”
江莱懒得和他废话。
看着四面不见边缘的漆黑,她冷得打了个哆嗦。
闻昭青以为她怕,笑了。
“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辈子别想出来。”
“哦对了,等池湛循着我故意留下的踪迹来找到你,我也让他永远留在那个好地方。”
他之前可是去了缅北的。
居然还能出来。
看来还是有些本事。
江莱琢磨着,他说的这个地方,就是缅北了。
那个地方,对池湛也许影响不会太大。
但对女人,是实实在在的地狱。
只是现在她想也没用,开口道:“既然你想利用我引池湛过来,总不能让我冻死吧。”
“我浑身都湿了,给我个外套。”
闻昭青倒是丢给她一个外套。
不是为了留着她引池湛,毕竟她就算死了,池湛也得找到她的尸骨。
让她活着,就是要给池湛一个惊喜。
让池湛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被折磨,却什么都做不了。
那一定很有趣。
……
池湛得知闻昭青根本没有坐直升飞机时,一拳砸破了车玻璃。
中间隔着这么长时间,从天亮到天黑。
他现在围堵已经来不及了。
池四直接跪在了池湛面前。
是他疏忽,居然连这么简单的计谋都没看出来。
池湛看都没看他。
眼下只能按照闻昭青故意留下的痕迹,追过去了。
追到云城边境,确定闻昭青是带着江莱去了缅北,他攥紧了拳头。
那上面全是玻璃划出的伤口,因为用力,一点一点往下滴着血。
池一想给处理,却被池湛抬手挡开。
“你想先死?”
周放带着阮南枝匆匆赶过来。
扫过他手上的伤。
“你这还救人?”
周放嘴上是那样说着,拿过池一手里的药水和纱布,给他处理。
“我来的路上,联系过了,江莱现在还没进入缅北。”
“估计走的水路,没有陆路快。”
池湛嗓音都嘶哑了,“都查过了,没找到江莱走的水路。”
周放最后打了个蝴蝶结,满意的抬了下眉骨,说道:“国内找不到,就在国外拦。”
“闻昭青才去那边多长时间,关系网都没铺开。”
池湛忽地笑了声,眼里淬了冰,“洛南晴认识缅北的一个高层。”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那个高层对她予需予求。”
周放拧眉,“这有些棘手了,我们在缅北也没有关系网,能找到当地的问个消息已经不错了。”
“那边的警方,也没那么负责。”
“我们能花钱,洛南晴比我们更占优势。”
池湛点开手机,依然是没有电话和消息。
闻昭青和洛南晴都是冲着他来的。
怎么抓走了江莱,却不联系他?
周放对池湛算是了解,扫了眼他的动作,猜测几分。
“也许他们是有别的计划。”
阮南枝都要急死了,可她帮不上什么忙。
就没有打断两人说话想对策。
一直等两人说完,问:“闻昭青和洛南晴都不在国内,怎么时间掐的这么准的?”
“就算是知道你被调查,但江莱去给你买衣服却是心血来潮的。”
“去商场也是随机的。”
“这么缜密的计划,不可能是等着江莱和你分开,我和周放又不在的时候,临时想出来的。”
池湛点了支烟,猩红在夜里骤然一亮,然后缓缓暗下去。
“我妈……”
他嗓音被烟雾熏过之后更哑了。
阮南枝差点都没听清。
她犹豫了一下,才出声问:“你的意思是,伯母参与了?”
池湛锋利的喉结很缓慢地滚动一下。
“嗯”字跟着烟雾从鼻腔溢出。
阮南枝抿抿唇,一时不太知道说什么。
周放抬手按了下她的头,开口道:“先找到江莱最重要。”
……
江莱下竹筏的时候,是被抬下去的。
跟扔猪一样,被丢到了后备箱。
她重重落下,差点被摔散架。
砰的一声。
后备箱关上,眼前陷入黑暗,四面封闭,氧气都稀薄了起来。
她试图挣脱捆绑,但绑的很有技巧,越动越紧。
手腕传来刺痛,知道是磨破了,就没再动。
但走的这段路好像不平,她跟着上下颠簸。
幸亏是被绑之前没吃什么东西。
要是吐出来,这密闭的空间,先给她自己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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