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表情依然平静,就像早已接受了这个结局。
“哥,你突然让我千万别用碎星的力量,现在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墨羽看着陷入昏迷的陆晚吟说道。
姜槐抱紧怀中的陆晚吟,声音低沉:"现在情况有变,就算找到暗星也只能是送死。必须先和云渺会合…"
话音未落,一阵轻笑声从头顶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抬头望去,云渺正悠闲地坐在商铺门头上,巨大的棺材斜靠在她身旁。
她的双脚在空中轻轻晃荡,那姿态就像是在观赏一场有趣的戏剧,而不是身处在这个正在崩坏的世界。
在场的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感染,但唯独云渺,似乎完全不受这个世界的规则影响。
她就这样坐在那里,用一种近乎玩味的眼神俯视着下方的三人。
“班长~”云渺微微抬手和姜槐打招呼。
“真是让人怀念的称呼啊。”姜槐苦笑了一声。
云渺从门头跃下,双足轻点地面。
她娇小的身体在沾满死亡疫病的街道上转了个圈,神情欢快得全然不顾周遭的恐怖景象。
"哎呀呀~"她眨着眼睛打量着三人狼狈的模样:“班长,这不像你的作风啊,怎么被搞成这副德行?我记得你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从容应对啊。”
姜槐低头看了看怀中昏迷的陆晚吟和靠在墙边微微颤抖的墨羽,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太天真了。没想到暗星只靠一颗种子,就能透过晚吟入侵到监狱的力量。"
云渺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手指轻抚背后的棺材。
每一次触碰都让棺材表面泛起涟漪般的死亡气息。
"因为你还不懂死亡的真谛。我们背棺人一族与死亡纠缠了上千年,最后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班长,对你来说,死亡是什么?”
云渺的这句话突然让姜槐有了一种很深的既视感。
就像是不久之前,有人询问过自己这句话。
“看你的表情.....似乎你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你思考得并不深刻。”云渺笑着说道。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死亡并非不可战胜。"
她的眼神穿透了物质世界的表象,直指某种更本质的真理:"现在,死亡的化身渴望新生。它想要跨越自己的界限,成为一个完整的自然规律。"
墨羽靠着墙壁,黑色疫病已经爬上了她的下颌。她用沙哑的声音问:"所以我们该怎么办?即便是毁了整座泸城,死亡的疫病也随时可以在更加大型的城市,甚至多个城市同时爆发。"
“没错~”云渺朝着墨羽眨了眨眼睛:“不亏是墨羽老师~好聪明啊,和某个喜欢装老成的班长完全不一样~”
“......行了行了,别挖苦我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姜槐感觉自己面对云渺的时候挺难生气的。
云渺转向姜槐说道:"你得先搞清楚,死亡的本质,死亡只有和新生结合,才能算真正完整的自然规律。我们要做的不是战胜死亡,而是阻止它获得新生的可能,阻止它成为某种.......法则。"
姜槐眉头紧锁:"你说得挺抽象的…"
"死亡一直存在,但它从未能真正地‘活过来’。"
云渺继续解释:"暗星想要赋予死亡以生命,让它能够主动地扩张、进化、重生。但这违背了宇宙的根本秩序,但是如果它成功了,那么这些悖论就会被实现,变得合理化,因为它会成为死亡的法则。"
“你说的这个法则.......”墨羽似乎听出了一些不同的意思:“就是规律本身,完全无法撼动的存在吗?”
“又答对了~墨羽老师你好厉害啊!我所说的法则,并非你们所理解的一般法则,进化、吞噬、时间、空间、往昔、今朝、未来,混沌,都有着自己的代言人,而这些代言人也可以算作法则本身。”
姜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暗帝的真名为拉兹,它并非这个世界的产物,也绝非一开始就是兽,准确来说,拉兹和神母其实来自同一个世界。
偃师更是超越了此间物种的高阶存在。
那么暗星呢?她是否也是一种自己所不知道的物种,也就是所谓的法则生物。
监狱从各个世界囚禁这些强大的生物,到底是为了什么......
“啊,顺便一提~”云渺像是想起了什么,她靠在一旁的棺材上说道:“法则生物不会被杀害,即便是再强大的存在也抹杀不了法则,所以我们要做的,便是打破法则,一旦法则被打破,那么他们的力量便会归还缔造者,当然也有例外。”
云渺似乎是陷入了思考。
“记得.....好像是背棺人一族的古籍里有记载过一种叫三一的法则.....它们似乎还发生过法则易位这种离谱之事,啊,说了这么多,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了吗?班长?”
姜槐点了点头:“既然她是死亡的法则,妄图融合新生,那我们要做的事情有两件,一,阻止它和新生的融合,二,让其彻底背离死亡这个虚无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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