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圆圆可不会开门,这家人每次都弄这些把戏,也不知道来个新鲜点的,她道:“你放门口就成,我待会儿自己拿进去。”
姜冬莲一听,急了,看向守在一边儿的姜大伯和余婆子,低声问道:“她不开门怎么办?”
余婆子心里正恨着,心想要不是这个贱丫头,她今年过年就能用上丫环了!
一想到不仅到手的十两银子飞了,还白赔了一两和两只老母鸡,余婆子的心就像是刀割一样的疼,咬着牙让姜冬莲把小半袋儿玉米面和三块炭放下,然后招呼两人一起做贼一样缩到了墙角里。
姜冬莲有些不乐意,踮起脚尖朝着孙奉家院子看,扭扭捏捏的,不想让自己这模样被孙奉大哥看见,多丢面子啊!
余婆子却不知道她的心思,见她不蹲,一脚踹到她的屁股上,将姜冬莲踹了个趔趄,只得不情不愿地跟着蹲着了。
院子里,姜圆圆等了半晌,听见屋外没动静了,打开一条门缝看了眼,还真有玉米面和炭在。
难道这一家人突然有了良心?
姜圆圆觉得不可能,要是真有良心,也不会她爹娘头七都没过就来她家里打秋风,要把她爹娘的床搬去给姜富贵睡、柜子搬去给姜冬莲用了。
她现如今虽然穷,但也不差这小半袋东西,故而也没有开门,就待在院子里清点这段时间攒下来的鸡蛋。
自从有了楚景以后,鸡蛋算是没攒下来什么,鸡下两个他们吃三个,数来数去,比楚景来前还少了五个,拢共还剩十七个。
数好后,姜圆圆将鸡蛋收好,又去门口看了眼,东西还在。
余婆子三人蹲了半天,见那门打开了一条缝,还没高兴一会儿,就见门又合紧了,气的直跺脚。
姜冬莲听见孙家有开门的动静,立刻站直了身子,见里面出来的是一脸憔悴的孙奉,忙揩着眼泪走过去,“孙大哥,我都听说了,婶子是好人,出这事儿,唉……是谁也没想到的,孙大哥你可千万要节哀啊!”
余婆子听她说这些话,眼珠子转了转,明白了什么,拿眼睛觑俩人,心里有了主意。
她还有个孙女儿,张瘸子看不上,可不代表孙家看不上,孙家也是村里的大户,买得起丫环,顿顿都吃白米饭,日子可好过的哩!
再说了,孙家可是读书人,这娶媳妇,不给个十两八两也说不过去吧!
打定了主意,余婆子就凑到孙奉跟前,假惺惺哭道:“唉,这老天不长眼啊,你娘可是我们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好人,又是秀才夫人,等你考上了举人就是官太太了,怎么、怎么就这样了!”
饶是对两人的举动有些琢磨不透,但对于母亲瘫了的孙奉来说,这些安慰的确能让他的心里好受不少,这会儿对两人作揖道:“多谢了。”
姜冬莲还想说些什么,但孙奉又进去了,她不禁瞪了余婆子一眼,要不是奶,她就能和孙大哥多说几句话了。
余婆子却是看着她笑,那笑容让人头皮发麻,姜冬莲打了个寒颤,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总感觉不是啥好事。
余婆子也不等姜圆圆开门了,提起东西就走,心里琢磨起另外一件事来。
·
楚景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时辰,姜圆圆做好了晚饭,见人还没回来,正打算出门看看,方一开门,就和回来的楚景撞上了。
楚景的衣袖破了一个大口子,手掌上也似乎有些擦伤。
姜圆圆心急,连忙拉着他的手看,“怎么还流血了!”
楚景愣了一下,去看自己那血迹斑驳的手掌,“不是我的血。”
他将背后的背篓放下来,“应该是它的。”
背篓不小,姜圆圆定睛一看,上面覆盖着很多杂草,她将信将疑将杂草拿出来,下一瞬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眼睛都开始放光,里面竟然是一只小野猪崽子!
见她惊喜的模样,楚景就知道费些力气将这只小野猪崽带回来没错。
姜圆圆惊喜了一会儿,又开始担忧地看着他,“你真的没受伤吗?”
楚景摇头,“没有,但没有捉到兔子。”
姜圆圆道,“没事,人安全回来最重要,不过小野猪崽子不都该跟着大野猪吗?”
楚景撒谎道:“这只小野猪崽刚好落单了,就被我带了回来。”
其实没有落单,他还险些受伤了,但只要姜圆圆高兴,这些好像都不重要。
姜圆圆又有些犯难起来,“但是这只野猪崽我们要怎么卖掉,也不知道该卖多少,会不会被人坑啊。”
她也不放心把这只宝贝交给别人,于是打算明天一大早和楚景一起去镇上打听一下行情再买!
这只野猪崽应该能卖……三四两银子吧。
她还在想,楚景便先洗了手开始吃饭,他有些饿了。
姜圆圆于是也先将小猪放着,过去吃晚饭,吃着吃着,她突然注意到楚景不仅袖子破了,就连后背的衣裳也蹭掉了一大块儿布,这肯定不是在哪里不小心擦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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