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洵点头,“程仲已经测算过,说这祸根就在京城。”
“在京城?”
苏妘的手捏紧了帕子,“可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吗?”
“已经告知皇上了,所以这几日皇上挺忙的。”
“我知道的。”
说完,苏妘觉得不对,容洵时常躲着自己,如果只是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他不至于亲自前来,并在女医署来与她会面。
于是问道:“容大哥可还有什么别的事要说?”
容洵道:“程仲已能担当大任,但我辞监正的事被皇上压下来,他没有批准。”
“你想让我去劝他?”
“嗯,是。”
“程仲是你的徒弟,你还好好的,所以他才没有准许吧,”苏妘半是猜想的说,“你不会是身子不适吧?”
容洵笑笑,“我还好。”
他一切都挺好的,就是近来总是做噩梦,也可能是气血两亏,测算的本事也下滑严重。
如今,他比一般的道士都不如。
苏妘看他沮丧的样子。
再想到容洵此前那手指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来,不免心疼,“容大哥,你真的还好吗?”
闻言,容洵抬眸看她,那笑容惨白白的,“嗯。”
她又一次为他把脉。
脉象与此前无二差别。
一样的虚弱。
便是仙丹妙药,他日日都要割破手指喂养蛊虫,也总归是虚弱的。
容洵笑着说,“娘娘不必担心,至少臣能正常生活,这是臣从前不敢奢望的生活。”
从前不敢奢望的生活……
苏妘的眼泪一下子就溢满了眼眶。
他如今这般虚弱,却觉得比从前还好……
可以想象,容洵这三年多以来到底经历了怎么严寒酷热的折磨!
“娘娘……”
看到她双眼饱含泪花,容洵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我,其实没有那么夸张。”
苏妘强笑道:“容大哥不必解释,我都懂。”
她不是没有见过容洵在大夏天那样畏寒,也不是没有在冬日里看到他盖着四五床棉被的样子。
从钦天监之后。
她怕热的体质就消失了,而容洵却闭关了。
苏妘怎么会想不到是容洵承担了一切。
也许是因为自责和内疚,她很多时候选择了逃避这个问题。
想想景文在大夏天又是准备冰块,又是准备棉服的,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她抽回手,“我会同夫君说的。”
“好。”
想了会儿,苏妘又问道:“你辞了监正之后,准备做什么?”
容洵想了许久,“嗯,或许是找个好地方钓鱼。”
“那是挺好的。”
“如果有好的收获,一定请皇上和娘娘,还有小公主吃我钓的鱼。”容洵淡然的说着。
苏妘点头,“那真好。”
说完这些,容洵与她告辞。
待容洵一走。
苏妘都没去和清宁说话,便急冲冲的离开了女医署。
如此来去如风。
卿安宁同清宁道:“皇后娘娘看起来和容大人关系好极了。”
清宁点头了点头,心说,你李娟绫不是很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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