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博弈(1 / 1)

张良轻笑一声:“父皇,人心隔肚皮,何必非要试探?”

他起身要走,皇上并不介意他的无礼,反而扬声说。

“阿良,昭阳你真的不考虑?那朕……”

张良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回头眼露惊慌:“父皇……儿臣……儿臣不喜云家……”

皇上哈哈大笑,得意的挥手,让他先走,才对一旁的内侍笑起来:“昭阳那孩子活泼讨喜,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朕这个儿子啊,口是心非。”

内侍弯腰低眉:“皇上,奴以为殿下不是口是心非,是与皇上同心呐。”

皇上满意的点头:“嗯,朕一共六个儿子,只有这一个最合朕意。可惜啊,昭阳若不是云家女,朕自乐意让他如愿。”

张良出了大殿,面色平静无波,倒是刚至御花园,见到皇后与几位妃嫔在御花园里赏花,太子也在。

皇后眼尖,扬手笑起来:“宸王入宫了?可是皇上宣召?过来与我们一同赏花吧。”

张良行礼道:“皇后娘娘,我还有事,便不陪各位娘娘了。”

太子起身也告辞,与张良一起往外走。

“三弟如今愈发忙碌,倒显得孤乃闲人一个了。”

张良轻笑起来:“太子殿下何曾闲过?”

路边树上一朵玉兰垂下来,太子随手摘下:“听闻昭阳甚喜三弟,还放话说你是他抱上的大腿?恐也只有昭阳这般大胆,此番话语也敢乱说。”

张良眼神未动,平静的瞥了他一眼:“仗着宠爱……太子殿下是头一次知道她不曾?”

他先出了宫上了马车,也不管太子颇有深意的目光。

马车一路,却是往岐山王府而去。此刻的高文通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高家。

张若辰拦住他:“那是龙潭虎穴,文通,你若真的回去,等待你的将是什么,你明白吗?”

高文通点头:“便是如此,我也得回去,那是我的家,我父亲母亲的牌位都在那里。你放心,离祖父忌日不过半月余,我会小心的。”

张若辰快要被他气死:“此刻你最应该做的,是去找镇南王妃,那是你姑姑,她能替你撑腰。”

高文通微叹:“如今宸王殿下正是艰难之际,如果我与云家走得太近,自会对他不利。小不忍则乱大谋。”

“既知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如今的举动,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高文通回头,见张良过来,他连忙行礼:“殿下不是入宫了吗?怎么这时候过来?”

张良道:“若辰说得对,你身子尚未好全,这时候回去是死路一条。他有心害你,怎会容忍你再活半个月?”

高文通踌躇:“可是,分家之事迫在眉睫,我愿他们万劫不复,却不愿祖父与父亲拼劲权利维护的高家,平白消亡。”

张良走到桌前,看着他挑挑眉:“并不一定要去高家,高家在城中亦有一处宅院,你去那里不就可以了吗?”

高文通迟疑着:“可是如若……”

“如若他说要你住回去?”张良冷笑,“你只管去城中居住,且声势越大越好,便带着侍从护院日夜把守,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害怕高国公,你觉得高国公会害你性命。”

张若辰抚掌笑起来:“如此甚好,如此高国公便更不敢轻举妄动了。不过如此,文通兄你的名声,也将不那么好听了。”

高文通道:“以前固然会为名声所累,只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了,名声什么的,哪有自己活得痛快要紧?”

张若辰指着他:“这话不像是你说的,倒像是你那个没什么好名声的表妹所说。”

高文通笑起来:“蔷儿从不在意旁人如何说她,那样的快意人生,我着实羡慕。”

说起郭蔷,张若辰便走到张良身边拍拍他的肩:“最近京城里流言四起,郭蔷胆子也太大了,直接说他这抱上你的大腿了,我今晨去你府上,瞧见你那老管家愁得头发都白光了。”

张良漫不经心坐下来喝茶,并不言说。

张若辰跟着坐下来问:“你就这么容忍她败坏你的名声?张良,你莫不是对她……”

张良凌厉的看他一眼:“孤说过,绝不会为儿女情长所累。”

张若辰不信:“可你前几日明明是去办事,怎的会去救了昭阳?”

“见不得她蠢……”张良十分不满,撇过脸想了想又说,“孤在宫内演了一出戏,现在嘛,自然是要将戏演到底。”

他起身,手抚向腰间佩剑。

张若辰跟着站起来:“你待如何?你尚未用午膳,便是要行动,也该先用膳吧?”

张良摇摇头:“不必了,时辰刚好。”

他自出了门,一路气势汹汹往镇南王府过去。午时刚过,这时候镇南王府多数都在歇息,云文山与云明泽出门,府内几乎都是女眷。

张良闯入门内,却也不要旁人通禀,只恶声恶气问:“郭蔷在何处?”

守门的老头惊呆了,见他佩剑将要出鞘,周围又是宸王府的侍从环绕,他险些要哭出来:“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家王爷并不在家。”

张良的侍从抵住他:“问的是郡主,哪里是问你家王爷?”

这守门之人却也是个有骨气的,只闭上眼做就死状,什么都不肯说。

张良抛下他,径自往里走,长驱直入,竟是一点也不生疏,还未等王妃得到消息,他已经到了郭蔷的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平时郭蔷犯懒午睡,不喜欢有人行动,整个院子都得是静悄悄的,只一个守门的婆子在院内的倒座房打瞌睡。

张良未等她反应过来,扬手让侍从守在这里,只两个贴身的跟着进去,拦著赶过来的丫鬟婆子。

进到房内,张良心内冷笑,今日这番吓唬,既可以让这胡说八道的小女人胆怯,还能掩了宫中耳目,实在是一举两得。

待他掀开帘子进到内室,却是目瞪口呆。

寻常内室与床铺之间皆有屏风遮挡,而郭蔷的闺房却并不是如此,入目之下便是一张床,并床上那熟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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