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姓曹的!你给我出来,你瞧把我闺女打的,都没个人样了,你要是不出来,我今儿就吊死在你院门口!”
“曹朝阳,你给我滚出来!就没你这么欺负人的,我儿子被你家的狗咬没了那么大一块肉,你不把那狗打死,我跟你没完!”
曹家院门口。
一胖一瘦两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对着院里疯狂的嚎叫。
其中的胖老太太手里还拿着一截麻绳,她拴在门框上,作势就要上吊。
“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呜呜,曹家洼的老少爷们,你们得给我孤儿寡妇的做主啊,这曹朝阳太欺负人了,他把我女儿打的,都没个人样了啊。”
十里八乡,就属贾老婆子嗓门大。
她这一嚎叫,都比得上公社的大喇叭了。
附近左右的邻居们,听见后全都出来看起了热闹。
很快,小半个曹家洼的人,都聚了过来。
“贾大妈,谁打你女儿了?朝阳之前对你女儿那么好,他能舍得打?”
“啊呸!他就是装的,呜呜,大家伙瞧瞧,我女人都没个人样了啊。”
贾大妈放下吊着的绳子。
她一把扯下大女儿的围巾,接着拉着大女儿的胳膊,让众人看了一圈。
此时,贾云芳整个脸上,已经彻底红肿了起来。
她高高的两侧脸颊肿起,挤得她眯着眼睛,就跟……就跟偷吃了蜂蜜,被蛰了的狗熊似的。
社员们瞧着她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
“囊,泥干吗呀?”
贾云芳脸上肿的,就连说话都不清晰了。
实在丢人的很,她急忙扯过围巾,蒙上了脑袋。
“啊呸!你怕啥?是别人打的你,又不是你打的别人,咱就要让老少爷们好好瞧瞧,认清那曹朝阳的真面目!”
贾大妈气得很。
她一把又扯下了贾云芳的围巾。
快步走到院门口,她拽着绳子,作势又要上吊,“姓曹的,你再不出来,我今儿就吊死在你门口!”
旁边,瘦瘦的老太太,也在干嚎着。
“呜呜,大家伙要给我做主啊,那曹朝阳太欺负人了,他放狗咬我儿子,把我儿子大腿咬没了一块肉啊,他还打我儿子耳光,就没那么欺负人的啊。”
社员们听着,还挺惊讶。
曹朝阳家的大黄狗,他们都见过。
那确实挺大一只,身上带着厚厚长长的毛,吓人得很。
可相处久了,他们却发现那大黄狗挺憨厚的,只要不惹它,根本就不会咬人。
再说那曹朝阳,也不是张家老太太说的那种人。
朝阳替大队里拉来了粪山,还带来了小白猪仔,大家伙都感激着他呢,按张老太太说的,那朝阳都成旧社会的恶霸了。
眼瞧张家老太太还在骂着,有社员忍不住了。
“张大妈,这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
“呸!误会?什么误会?他把我男人都气吐血了,还放狗咬我儿子,能有什么误会?”
“你不信,你就去我家看看,我儿子腿上的伤口都还在呢!”
张家老太太又怒骂了几句。
辩解的社员见状,顿时不敢插嘴了。
眼瞧曹朝阳还不出来,两个老太太一人一边,用力砸起了院门。
“砰、砰、砰!”
“砰、砰、砰!”
“姓曹的,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突然,院门动了动。
两个老太太深吸一口气,正想着把唾沫星子往曹朝阳脸上喷呢,就见徐二流子背着手出来了。
“干嘛呢?干嘛呢?吵死个人了!”
徐二流子瞥了一眼两个老太太,满脸的不屑。
“怎么是你?那曹朝阳呢?把曹朝阳叫出来!”
“朝阳干事去了,就我在。”
“不是我说你俩这么大年纪了,怎么满嘴往外喷粪呢?要我说,他们就该打!”
徐二流子狠狠啐了一口。
流里流气的走上前,他围着贾云芳看了一圈,嘴里啧啧称奇。
“贾云芳,你也真好意思跟你妈来闹,你在队部里说的话,你都忘了?”
“哼,那朝阳之前对你多好,前两年挣的工分,全花在你们家了,你家里什么活,都是他干!”
“你可倒好,转头就嫁给了张宝成,你真把朝阳当成冤大头了?”
“我看朝阳就是揍你揍轻了,我要是朝阳,早就连你妈一块打了!”
徐二流子话音一落,现场顿时静了静,随即轰的一声,社员们便议论开了。
曹朝阳与贾家的事,那八卦可是多得很。
他们还奇怪朝阳为什么打贾云芳呢,原来是因为这事。
众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这事谁对谁错,他们都有数,这贾云芳挨打的不亏。
“你胡说什么呢?!”
张家老太太噌的上前,对着徐二流子就骂。
贾云芳是她儿媳妇,这事说开了她儿子脸上也没光。
徐二流子没着急说话。
他咳了几下,随即往张婆子脑袋上吐了一口浓痰。
“我呸,你那儿子最不是东西,他在队部里拿着铁铲要从背后打朝阳,要不是大黄挡着,朝阳准保得头破血流,你儿子更该打!”
围着的社员们,又是一片哗然。
人群里,老杨头连忙站了出来道:“对,徐二说的没错,这事我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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