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胜叫你来的?别这么傻,往寡人的气头上赶,小心寡人杀了你。”
【吓唬小孩。】
【父皇才不会随便杀人呢。】
【父皇是最英明,最理智,最有分寸的皇帝。】
姜政一怔。
姜姜歪头看他,小鼻子灵活的动了动,好像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父皇你喝酒啦?”
那常年苍白的脸上多出了一抹红意,并不算深,像打了一道极淡的腮红,他以手撑额,手指修长透白,揉了揉太阳穴。
“一点点。”
他几乎从不喝酒。
酒精会使人丧失理智,容易被他人趁虚而入,暴露弱点,是弱者在逃避的时候才会有的行为。
可大约是这段时间得到了太多,开始懈怠。
他想要放纵一把。
姜姜将目光放在榻上的小桌上。
小巧的白玉瓶,比小手指节还浅的小杯子,杯子里浅浅一层酒,在柔和的日光下透出两份暖意。
喝的很克制,不过半杯。即便放纵,都以理性为先。
克制的拿了一小瓶,又只倒了一小杯,即便内心想醉个一塌糊涂,却还是克制着让理智占到上风,浅尝即止。
小团子趴在小桌子上,把杯子扒拉过来,伸出手指沾了一点,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嘴里,眼睛一亮。
【甜的。】
“姜姜陪父皇喝。”
特别豪迈的倒了一大杯,满的都快溢了出来,一杯放到父皇手边,自己双手捧着。
分明刚摆脱母妃的禁令,第一次喝酒,却被她弄出了久经酒桌般的霸气。
“水浒传里的英雄,都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你是皇帝,我是公主,不能比他们差。”“干!”
姜政看着她,眼中忽然露出了一抹畅快,大笑出声。
“说的对,干。”
一杯酒下肚。
姜姜被辣的龇牙咧嘴,姜政脸边的红意却越发深了。
安德胜急地直跳脚。
分明是叫公主来劝的,怎么又喝到一起了呢?
这两位主,哪一位醉了可都不好收场。
“安公公,还有酒吗,给姜姜来100瓶!”
这酒壶太小,倒了两杯就只剩个底,中看不中用。
安德胜连忙低头。
装死。
姜姜失望了:“没有吗?”“有,你想要什么都有。”
声音比平常都要温柔,转过头面对安德胜,眼神又犀利威严。
“去拿。”
安德胜:“……是。”
【完了,一杯酒,醉了两个。】
【两个小垃圾还学着别人喝酒,可不能真给,还是把贵嫔请来吧。】
【要不然掺点水吧,反正陛下从不喝酒,肯定尝不出咸淡。】
安德胜的心声渐远,姜政面色不变,只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团子。
“寡人醉了吗?”
姜姜:“没有,才一杯,父皇千杯不醉!”
姜政笑了,清冷的眸色终于染了些艳丽:“嗯,寡人没醉。”因为皇帝,是不可以醉的。
姜姜:“干!”
白玉瓶里的酒分成两半,每人浅浅铺底一层,大手一挥,喝出了拿着海碗的架势。
姜政垂下眼眸,看着杯里的酒,眼中难得的带上了些困倦。
他不能醉。
可姜姜说,他千杯不醉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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