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一个小小的脑袋露了出来,却是霍敬。
薛绾讶异。
“你怎么来的?”
想这宗人府可是在深宫,别说他一个跟随,就是宫里有地位的人要想进来也很难,必须有皇上发放的牌符才行。
还没等他回答,另一个小小的脑袋却把他挤跑了。
“你起来,让我看看我姐姐。”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薛祁玉。
“姐姐,你在里面好不好?”
这孩子莫不是傻了吗,他自己也看到了,这种环境哪里会好啊?
“姐姐,你等等,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说着,他就闪到了一旁。
薛绾也就把碗放在了一边,仰头看他们到底是要闹哪出。
片刻功夫,只见从上面吊下来一根绳子,上面也不知栓着个什么东西,晃晃悠悠地下来了。
“姐姐,霍敬逮的野鸡,我们烤了一下给你吃。”
野鸡,他们想的还真周到。
这个时候,她确实需要一只野鸡。
烧鸡很快就被送下来了。
香味四溢,让这阴暗的牢房都温暖了许多。
薛绾将绳子上系着的烧鸡取下,刚放好。
那绳子嗖地一下又上去了,不一会儿,又吊下来一个瓦罐,却是一罐鸡汤。
“还有这个。姐姐,酒你要不要?”
薛绾差点乐了。
有肉有汤还有酒,他真是把这里当酒家了吗?
“可以了。我倒是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又如何得知我在这里?”
“九殿下带我们进来的。”
薛祁玉脸上大有兴奋的样子。果然是少年公子,一点不知道宗人府的可怕之处。
“姐姐,你需要什么,我们明天还给你带过来。”
对他来说,似乎这就是一个好玩的游戏。
“九殿下也来了?”
薛祁玉点点头:“九殿下在下面呢。对了,九殿下还给你一封信,我这就给你带下去。”
不一刻,那封信依旧被送了下来。
薛绾取下信,且坐在草席上,打开来看。
信件很短,只有寥寥几行字,写的却是:
欠债人吾绾:事情麻烦,勿急。待本王慢慢疏通。放宽心,吃好喝好,本王还等你出来还债。
落款:债权人九王。
这算什么信?说信不是信,说欠条不是欠条,亏他还是王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信封里除了信,竟然还有几张上好的绢纸,一只黑炭笔,想必是要她回信的意思。
薛绾想了想,拿起黑炭笔,在一张绢纸上只写了五个字:内鬼刘掌事!
这一天,她也想清楚了。
这样的事情伙计想必做不了主,唯一可以掺假捣鬼的只有刘掌事。
若想查出真相,只有从刘掌事这里找到突破口。
把信重新塞回去,吩咐薛祁玉拉上去。
刚做完这些,就听得外面有脚步声响,应该是巡防的人来了。
薛绾忙冲薛祁玉摆摆手,示意他们快速离开。
薛祁玉点点头,打口语说道:“明天我们还来啊。”
把粮行的事情忙完已经是晚上了,刘掌事吩咐伙计锁好门,然后才骑马匆匆回家。
他家离粮行还有四五里远。老母常年有病,妻子年前因病去世,只留下一双儿女。
若不是老母亲勉强支撑着,他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却不知道母亲和孩子们怎样了。
他急忙忙地往家赶,不想前面有个身影,快如闪电般拉住了他的缰绳。
只听得那匹马嘿一声,前蹄飞起,差点把他撂下来。
什么情况?
难道天子脚下竟然还有悍匪不成?
刘掌事吓得脸色发白,用力拉住了缰绳,好不容易才把马稳住。
一个神态不俗,衣着华贵的男人拦在他面前。
“你就是刘掌事?”
刘掌事还有些发懵,一个不注意就被人拉了下来。
“见了九殿下还不下跪?”
一下,刘掌事吓得一哆嗦。
什么,眼前这位就是权倾朝野的九殿下?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了三个头。
“小民给九殿下磕头。”
“本王问你,你可是恒泰粮行的刘掌事?”
萧玄彻脸色如霜,冷着脸问了一句。
“是,小人正是恒泰粮行掌事刘魁。”
萧玄彻却没让他起来说话,而是又问道:“本王问你,粮行掺石子的事情可是你做的?你老实交代,到底受谁指使?”
乍听此话,刘魁吓得浑身只哆嗦,脸上冷汗一阵一阵地往下窜。
“小,小民不知九殿下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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