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面对叶楠乔的疾言厉色的质问,乔纾辞陡生孤立无援的绝望和无处诉说的困顿。
“楠乔。”
“你知道……”
“知道你父亲养外室?”
乔纾辞如坠冰窖,颤声问道。
叶楠乔眸光闪了闪,神情有些不自在,虚张声势道“知道。”
“母亲,瞒着您也是为您好。”
“您是正妻,什么外室子、外室女都得唤您嫡母。”
越说,叶楠乔越理直气壮。
“母亲,官宦勋贵之家的儿郎哪有不纳妾的,您总不能真让父亲断了香火,无人养老送终,女儿无人可依靠吧。”
“你也是的,怎么能去闹呢,还伤了父亲的脸。”
“若是传到二殿下耳中,怕是会连累女儿,还不知二殿下会怎么想女儿!”
“事到如今,母亲不妨大度些,做主替父亲纳了礼静巷和洒金巷的外室,以堵悠悠众口。”
“对了,外祖父怎么说?”
“您有没有说服他老人家不认下顾荣,不摆认亲宴?”
“他老人家会不会来看我出嫁?”
叶楠乔满脸期待。
蓦地,乔纾辞有些累。
“没有。”
“不会。”
“你外祖父说,日后不必再登门了。”
“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叶楠乔闻言,蹙眉,不满的跺跺脚“您有好好劝外祖父吗?”
“真……”
真没用!
乔纾辞抬高声音“我说,我累了。”
“你先下去!”
叶楠乔一噎,气恼的瞪了乔纾辞一眼,提着裙摆,怒气冲冲的离开。
……
二十八,眨眼而至。
乔老太师将认亲宴摆的格外盛大隆重。
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把对顾荣的袒护之意表露的淋漓尽致。
“荣丫头。”乔老太师摩挲着一枚碧绿的玉佩,满眼慈爱“自老夫入仕,凡乔家儿孙,皆有一枚雕刻着八字家训的玉佩。”
“抱德守仁,慎思明辨。”
是家训,更是他们行走世间的准则。
“这是你的。”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孙女儿,吟舟的妹妹。”
“望你日后,修己安人,坦途光明。”
顾荣恭敬而珍重的双手接过玉佩,郑重其事道“牢记祖父训诫,不负祖父期许。”
玉的质地,算不得好玉。
但,意义非凡。
顾荣感念乔老太师和乔吟舟的一片心意。
乔老太师捋着胡须,朗声笑了笑“好。”
随后,目光落在首桌的谢灼身上,半是打趣半是认真道“谢小侯爷,哪怕老夫一把老骨头了,也会护着自己孙女儿,可不会由着你欺负。”
言外之意,也不会由着任何外人欺负。
乔老太师在安谢灼的心,更是在借着满堂宾客的口亮明态度。
大庭广众下说的话,就是铮铮有力的保证。
宾客的视线随着乔老太师的话移向谢灼。
在场不少人还清清楚楚记得谢灼结亲时的誓言。
只是,谢灼堪堪站起身来,作揖行礼,尚来不及开口,就听一道娇俏清亮的声音响起。
“外祖父,我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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