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开口：“师父，那边……”
“那两个脏东西怎么说？什么价格？”
江师父打断我的话，直接开口问。
啊？
原来江师父早就知道？
我一脸懵逼，他怎么知道的？
此时我也没继续多问，老老实实回答说：“他们说三十块钱搭乘一次，另一个说人多就十五块钱搭乘一次。”
“师父，这搭乘渡河确实便宜，但没必要搭鬼船吧？”
“三十块一次？”
江师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咧嘴笑：“小子，真要是三十块一次就好了，那可不是三十块。”
我一脸懵逼。
江师父又解释说：“这些拉鬼船的船夫，要的是你的阳寿，三十指的是三十天的阳寿，十五指的是十五天的阳寿！”
我心里顿时无比惊骇，头皮也是一阵发麻。
妈的，竟然要的是我阳寿！
听到这，我连忙将头摇成拨浪鼓似的，赶紧说：“师父，要不咱们别坐那条船了，实在不行让方老板他们租条船。”
方大刚听了也是连着点头，“对啊老师傅，您要是真想坐船，我可以安排。”
方大刚财大气粗的，手上带着的手表都是劳力士，根本不缺钱。
江师父摇摇头没说话，他在背包里翻找了片刻，拿出一张白纸来。
然后迅速叠成一个纸人，遂即又用毛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复杂的符号。
江师父将纸人递给我，“你去交给船夫，十五天寿命渡船可以接受。”
我一脸疑惑，这能行吗？
但见江师父坚持非要这么做，也只好照办。
反正我就是个跑腿的，实在不行也没办法。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江师父非要乘坐鬼船？真要去黄河对岸，要么可以走岸上，要么可以让方大刚找一艘干净的船来。
虽然疑惑，但我也没多问。
我拿着纸人，尽量将纸人高高举起，不被水沾湿，然后再次来到那两个鬼船夫旁。
我半截身子在河水里，高举着纸人说：“十五渡船可以接受。”
其中一名鬼船夫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冲我笑着说：“没问题，上船吧。”
他话音刚落，我见纸人竟自突然冒出幽绿色的火光，自燃了起来。
“小子，你这朋友的寿命可就这么点了，现在死了可就不怪我了，我这船可不渡尸体，赶紧扔了吧，等会儿可别脏了我的船。”
鬼船夫望着那张纸人说。
我愣了一下，遂即心中一喜，赶紧将纸人丢下河。
没想到江师父这纸人在鬼船夫看来，是一个大活人！
也不知道江师父怎么做的，挺神奇的。
另一名鬼船夫见生意被抢走，嘴里骂骂咧咧了几句，遂即转身离开，消失在我的视野内。
这名鬼船夫从岸边拉来一艘船，让我坐进去。
这艘船是纸做的，还是那种祭奠死人用的白纸。
神奇的是，这种纸船在水中宛如一座小岛似的稳固，无论周围河水怎么湍急，它都纹丝不动，也没漏水。
江师父非要坐鬼船，估计也是看中了鬼船能在湍急的河流上保持平稳。
鬼船夫划着船桨，载着我朝着江师父他们靠去。
而方大刚等人瞪大眼睛望着我看，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
方大刚惊恐的指着我，“小兄弟……你怎么……怎么坐在纸船上，我的妈呀，这纸船还能在水里载人！”
我瞥了他们一眼，没搭理他们。
江师父也没解释，他下入河水里，敲了敲纸船，然后扭过头说：“这船还挺结实的，能容纳咱们六个人，你们谁先上船？”
方大刚他们四个人吓得面色苍白，纷纷摇头。
江师父也不强求，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语气平淡说：“行，既然不跟着我们走，那就算了。”
“我丑话可是说在前头，这河水里还是有其他脏东西，等会儿我和我徒弟都不在，你们要是遇见什么危险……”
“老师傅，老师傅，我去……”
还不等江师父把话说完，方大刚赶紧开口。
其余几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坐上这艘纸船。
“哎，没想到这纸船还挺坚固的。”
方大刚用力的敲了敲纸船的边缘，不可思议的说。
“是啊，就是不知道用剪刀剪一下会怎么样。”
蓝衬衫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剪刀来。
这可把我和江师父吓了一跳。
江师父赶紧呵斥：“你他妈疯了，剪刀收起来！”
纸船坚固归坚固，但毕竟是纸做的。
跟普通的纸一样，有着致命的缺陷，就是怕火和尖锐物品。
一旦蓝衬衫把这艘纸船剪破一个洞，肯定会惹怒鬼船夫生气，搞不好还会被鬼船夫扒皮抽筋做成新的人皮船。
我在一旁听着江师父解释，也是觉得受益匪浅，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
他们几人听了以后，更是脸色苍白。
蓝衬衫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把剪刀扔到河里。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家伙怎么带这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先是酒精和香皂，然后现在又多了一把剪刀……
“几位客人，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鬼船夫脸色惨白，眼神空洞的望着我和江师父问。
他倒是没在意蓝衬衫的刚才的举动，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江师父指着前方的黄河区域，说要到黄河中央。
鬼船夫没再搭话，他划着船桨，慢慢的载着我们。
这鬼船夫也是一只厉鬼，但这种厉鬼有些与众不同，他对我们都没有杀意，也不会主动害我们。
我挺疑惑的，就小声问了一下江师父。
江师父跟我解释说，厉鬼虽然没有善恶之分，但他们死后一直保持着生前的生活习惯。
并且会在这里继续当成船夫，以为自己还活着，但从赚钱变成了赚阴寿。
吸取足够阳间人的阳寿，然后转化成这些脏东西的阴寿，只要数量足够多，就会蜕变成厉鬼。
这种特殊存在的鬼船夫，只要别惹怒他，比如给他“假钱”，或者毁了他吃饭的家伙，基本上不会有危害。
我心中一惊，想起刚才江师父给的纸人，那不就相当于给了……“假钱”吗？！
我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鬼船夫。
他此时正木讷的划着船，正快要接近黄河中央时，突然停下。
我心中一惊，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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