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登听着袁半仙的讲述,第一反应是这竹签是一枚护身符,在自己气运被剥离的情况下,刚好需要一枚护身符。
李登点点头,将竹签捻至手中:“多谢老神仙馈赠。”
他轻轻翻转竹签,看到竹签正面有八字签解。
人在经世,事贵合机。
这八字签解,李登一看便由衷喜欢。
搞定好这两位大爷后,袁半仙又拿出一条剑袋,剑袋之上气运沛然,对秦三帝说道:“此剑袋曾佩于一把绝世名剑,那把剑曾有一个壮举,以剑指日,日返不落,只是可惜那把剑已被折断。”
秦三帝打量了下剑袋,其上流转的沛然气运确实适合温养仙人烛树这把吃香火的剑,旋即将其接下。
最后一桩机缘,袁半仙面上突然浮出一抹悲戚之色:“我可怜的蜈大爷,让老道白发人送黑发人,时也,命也,皆不该也。”
秦三帝出声制止他:“行了行了,瞧你那假惺惺的样子,你若真舍不得他,我可以送你去见他……”
袁半仙陡然噤声,振振有声:“舍不得也得舍。”
然后他询问道:“蜈大爷一走,撇下一对孤儿寡母,不如这第四道机缘就赠给其遗嗣?”
秦三帝面色凝重的点点头:“可以。”
“一枚中签,可保其遗嗣一世无忧,喜乐平安,秦大爷意下如何?”
秦三帝依旧点头:“三世。蜈蚣脸的一世,其遗孀的这世孤苦,都福报在其遗嗣身上。”
袁半仙笑眯眯:“好嘞。”
然后他转动眼珠子,笑着说道:“有秦大爷在,其遗孀怎会一世孤苦?你这是没把蜈大爷当兄弟呀。”
秦三帝学起了蜈蚣脸:“我求你狗嘴里吐出个象牙吧。”
这时,一道剑影激射而来,附纸一张。
仙人烛树悬停在秦三帝面前,他捻下白纸,打开一看:这就筹备葬礼。
秦三帝气的脸色铁青。
南山上,有一仙人乘雷来访。
千佛衣僧人出寺迎客,手持罗汉棍的武僧跟随。
这两位大佬,近千年以来,第一次会面。
千佛衣僧人持礼以待:“见过雷观主。”
武僧将金灿铁棍背至身后,一手垂竖于面前,微微低头,行一佛礼。
雷谟打一道家稽首,算是行礼。
先礼后兵。
雷谟笑眯眯说道:“我弟子秦三帝在柳沟寺辖地内,差点被人打死,你们就他娘,的冷眼旁观?”
千佛衣僧人微微一笑:“当时战局紧张,扣人心弦,忘记给秦兄弟鼓劲加油了……”
雷谟一脸志得意满:“我这弟子如何,善不善?”
千佛衣僧人依旧微笑:“善极。”
雷谟脸上蓦然浮现一抹怒气,伸手指向那武僧:“你这秃驴是哑巴还是咋地?夸夸我徒弟会死?”
武僧摇摇头:“不会。”
雷谟咄咄逼人,身子一震:“那你就夸两句!”
武僧面上扯出一抹森然笑意:“你别给我横,贫僧一手敲天棍,专打天上人。”
雷谟一阵气结,怒甩大袖:“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告诉我徒弟去,我就说你唾弃他!”
然后他闷头就往秦三帝下榻的客舍行去……
房舍内,几人商定好吞天蛤蟆的归属事宜后,袁半仙见到秦三帝面色发青,估摸着这小混蛋的臭脾气又上来了,稍稍犹豫一下,便向前说道:“秦大爷,既然议事已决,老道我这就去将最后一桩机缘送出,而后便赶回家乡。”
秦三帝收敛怒意,讶异说道:“袁大仙师这是何故,缘何行程如此匆匆,待你秦大爷伤势痊愈,置备一桌酒席,好为你践行。”
袁半仙赶紧摆手拒绝:“不消破费,不消破费,老道我这些年饥饱无常,肚里装不下油水,这酒席更是万万吃不得。”
这厮又想在老道这边骗吃骗喝,岂能如他愿?
置办酒席,谁掏钱?多半是自己掏!
秦三帝略一思索,缓慢抬起手,轻轻拍在袁半仙身上,只能说道:“既然袁大仙师不拘泥于这类繁琐俗事,那就只能保祝老神仙安然归乡了。”
袁半仙陪笑:“秦大爷有时间就去老道家乡走一走,老道家乡那边盛产名酒琼花露和茶饮梅子汤,更有瘦马楼这种名馆,只要秦大爷驾临,老道必要好好为秦大爷接风洗尘!”
秦三帝眼睛一亮,饶有兴趣问道:“可是素有‘美人飞来倚,瘦马几嶙峋’美誉的瘦马楼?”
瘦马楼是一处妓阁,其中女子体条纤细,骨骼匀称,个个若瘦马,在袁半仙家乡那边,极负盛名。
袁半仙谄媚笑道:“正是正是。馆阁内仕女无所不精,雅俗皆出奇。”
好一个雅俗皆出奇的评价,简直正中秦三帝下怀。
他摸着自己错乱丛生的胡茬子,自顾自说道:“你秦大爷这相貌惊人,不去一趟瘦马楼可惜了这面相不是?”
随后他大手一挥:“你且去那边打下一片江山,等着秦大爷去捉美人便可。”
在瘦马楼有捉美人一说,秦三帝此话一出,显然表明他对瘦马楼是有了解的。
袁半仙一听,慌忙打一稽首:“正是此理。那老道便在家乡静候秦大爷的大驾光临。”
说完,袁半仙推门而出。
他沿着幽深小径离去,小径两侧高深古柏可参天,四下鸟鸣啁啾。
前方走来个满头银发的老道人,一身怒气冲冲,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袁半仙慌忙挤出一张笑脸,高声喊道:“雷大老爷,这是受了哪门子气?你且告诉我,老道给你评评理!”
雷谟一抬头,见到袁半仙,顿时又怒不可遏,气愤说道:“柳沟寺那秃驴不识好歹,竟敢唾弃老夫的心爱弟子!老道非得把这事告诉我那弟子不可,我受不了这气!”
袁半仙一听这话,便笑着说道:“无妨无妨,你摩雷观遭人唾弃的少吗?”
随即,他破口大骂:“多他一头秃驴又何妨!”
雷谟厉声说道:“你别在这里给我煽风点火,小心我告诉你秦大爷,就说你也唾弃他!”
袁半仙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慌忙上前两步,伸手抵在雷谟额头,使劲指指戳戳,唾沫横飞:“你说什么?谁是我大爷?谁敢做我大爷?要不是看在你的面上,老道我非一巴掌拍掉那小混蛋的牙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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