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白皙的小脸上那微微泛红的印记,微微眯了眯眼眸,嘴角勾起一个满足的笑意。
苏晚棠嘴角轻轻抽了抽。大白天的这人抽什么疯!
入夜,苏晚棠一如既往躺在摇椅上观星。
想到今日在月安宫见到的风水阵法,她特意排盘推算了幕后操作之人,可幕后之卦被人刻意隐藏了,竟掐算不出任何结果。
“玄宝天师……似乎不简单!”苏晚棠微微蹙眉。
彼时,养心殿内。
萧昊天站在窗前,望着繁星中那一轮弯弯的明月,眉心上的“川”字陷出了深深地沟壑,许多陈年往事如皮影戏一般浮现在眼前。
“老朽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宝天师进门见到萧昊天那惆怅望月的背影,立刻垂首行礼。
嘶哑的声音将萧昊天的思绪从若干年前拉回现实中,他抖了抖胡子,转身坐在案桌前,沉声道:“天师不必多礼,赐座!”
“谢皇上。”头发渗白骨瘦嶙峋的老者缓缓起身,抬头望向萧昊天的脸色,突然发出一声惊诧。
“皇上……今日见了何人!”
“朕今夜找天师来,正为此事。”萧昊天的声音瓮声瓮气的,显得十分沉闷。“二十多年了,他今日终于进宫了。”
“他?”老者双眸一眯,抬手掐算片刻,沉眉吐了一口长气。
这世间超脱卦象之外的,便唯有那一位了。
“是老朽疏忽了,推算不出他今日会突然进宫,险些令皇上身陷杀祸。”
“身陷杀祸!?”
萧昊天头上仿佛炸了一颗响雷,浑身倏然一震。
“天师是说,他今日……竟想弑杀朕!”
“陛下印堂发黑,眉宇间有凶险煞气萦绕,乃今日险些遭祸所致。不过他许是临时心中畏惧,知道即便得手也走不出皇宫,这才中途转了心意。”
老者拧眉捋了捋胡子,沉声道:“依老朽之见,陛下日后还是不要单独与其相见为妙。”
“他果然都知道了。”
萧昊天望向手边的皇帝玉玺,几根斜飞的眉毛轻轻动了动,手中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
“他乃朕心头大患,即便多年未见,但一日不除他,朕始终寝食难安。二十多年了,他困了朕整整二十多年。”
“此人本该死于五年前,可偏偏被人改了命,如今超脱卦象与五行之外,老朽也掐算不出他的行踪。”
老者轻叹了一声,道:“他回礼朝这几年从不踏足宫中,为何今日偏偏入宫,陛下不防在此多加留意。”
“朕已经派人查了,今日他从宣室殿出来,便直接去了悦仙宫,许是清明将至,心中触动,特意进宫看看他母亲生前的故居。”
“陛下当初下令修建王府时,老朽特意布下了地底穿心煞,五六年过去,可王府内竟丝毫没有动静,若老朽猜得不错,他背后应有风水师在推波助澜。”
“他也有风水师?”萧昊天眼底闪过一抹阴厉。
当初修建王府时候,他不仅暗中派杀手多次动手,还风水阵法慢慢渗透。可萧无恙的命实在是太硬了,换句话说应该是命太好了,每次都能躲避致命一击,还遇上为他改命的高人。
难不成是……他才是天命之子?
“朕听闻有一位小仙姑道法了得,颇受皇城百姓尊崇,莫非……”
“陛下说的这位仙姑老朽也有所耳闻,戎马路南尽头的风水客栈便是她的地盘,她乃占星门弟子,确实有些玄学造诣。”
老者眼珠闪过一轮锋芒,捏着胡子沉沉呼了一口气。
“不过老朽也听说这位仙姑极少出现在客栈,行踪飘忽不定极其神秘。老朽也曾排盘卜卦推演她的行踪,但被其用阵法隐匿了。想要找出其人,怕是有些难度。”
“天师也认为是他们二人相互勾结?”萧昊天轻轻抖了抖胡子。
“礼朝风水师众多,占星门也是最近才崭露头角,一个十多岁的小娃娃有替人改天换命的本事,应该不大现实。”老者轻轻摇了摇头,但面色却仍然十分沉重。
替人改命乃强行扭转因果,不仅需要风水师有极好的道行,还需背负改命产生的反噬,若不是交情深重,风水师应该不会走这一步。
占星门里拥有逆天改命本事的应该就只有掌门出尘真人了,不过出尘真人常年居于山上,占星门似乎与尊夜王府无任何瓜葛,出尘真人又怎会出山替人改命?
看来萧无恙之事应与占星门无关。
虽然与占星门无关,不过那个小仙姑,他倒是很想会一会。
“陛下不必担心,容老朽回去布几个精妙的阵诀,届时他若再进宫,陛下尽管将其引入阵内,老朽亲自会会他身后的风水师。”
老者望向窗外的夜色,饶有心事地捏了捏胡子,几个斗法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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