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的脸色都很难看。
“你整天跟江小姐在一起,就没听到一点风声?”
徐曼幽幽道:“老大跟她天天睡一起,不照样没发现。”
路唯被怼的哑口无言。
平心而论,不是他们粗心大意。
而是他们太笃定无权无势的江蔚,再怎么折腾都翻不出贺三少的手心。
所以事发后,才会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路唯又问:“她除了老家渝市,还经常去什么地方?”
徐曼心里很不好受,有气无力地摇头,“不知道。”
凌晨三点。
各方消息汇总而至。
结果千篇一律,没有江蔚的行踪。
房间里,烟雾缭绕。
烟灰缸堆满了长短不一的烟蒂。
贺誉双眼猩红,死死盯着桌上的那张银行卡。
那是31号在日料店里,他亲手交给江蔚的。
江蔚笑着把卡收了起来。
当时贺誉以为这是他们关系缓和的开始。
却未曾料到她连只言片语都没留,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哪怕过去了十几个小时,贺誉依然记得他冲进公寓找人时,心里有多慌。
她早就知道他要订婚,可她什么都没问。
她在他面前言笑晏晏地说再见。
现在回想起来,落进她眼睛里的不是阳光,而是心灰意冷的决绝。
怎么就没听出江蔚那句‘再见’的话外音呢。
贺誉把手臂搭在额前,遮住了颤抖的眼睑。
他始终不相信江蔚能说走就走。
她不可能决绝至此。
第二天,贺誉打了通越洋电话。
傅廷接到时,冷笑挖苦:“你联合基金会给我施压,逼我提前回来,我还以为你得偿所愿了。”
贺誉凛声道:“只要你说到做到,基金会对你的指控自然会撤销。”
“呵。”傅廷不以为意地冷嘲:“师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我没给江蔚机会,可她还是走了,你说你做人,多失败。”
话落,不等贺誉开口,傅廷就掐断了电话。
过了三天。
江蔚依然杳无音讯。
所有能查的航班、火车、高铁信息,全都没有江蔚的踪迹。
她的电话变成了空号,她的微信在十五天后变成了注销状态。
从愚人节那天开始,江蔚彻底消失在榕城,消失在了贺誉的生活当中。
最开始几日,贺誉一直住在德贤府的公寓。
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残留着江蔚生活过的痕迹。
他明明把这间公寓送给她了,可除了衣柜里的衣服,她什么都没带走。
他送的房、卡、项链、钢笔、腕表、晚礼服……
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都留在了这间公寓里。
有个声音在告诉贺誉:
——江蔚什么都不要了,钱不要,人也不要。
时间来到五月份。
江蔚离开整整一个月。
贺誉锁上了德贤府的大门,再没踏入过一步。
五月中旬,贺誉卸任了贺氏资本的职务。
以贺家三少的身份正式进驻贺氏家族集团任职。
这位年少有为的贺三少,一上任就大刀阔斧地改革。
像个工作狂,几乎将全部时间都投入到工作当中,不知疲倦。
集团上下叫苦连连,却没人敢质疑。
贺誉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也更加冷漠寡言。
春去秋来冬已至。
转眼,又是一年元旦。
江蔚离开的第八个月。
贺誉乘机亲赴美国,前往宋家解除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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