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要他怎样?
有人公然指控她,让他无条件信任自己吗?
本来,他们就不是正常恋爱的夫妻。即使正常夫妻,信任也需要时间建立,何况不是呢?
只是事发突然,她被吓到了,有些慌乱,担心来之不易的感情顷刻崩塌。
其实他的表现已经很好了,甚至没有一句质问,也没有对她生气。
“筝宝?”
傅思衡见她一直出神,眼泪却一颗又一颗连成线地往下掉,擦也擦不完,心里揪得难受。
甚至不想探究她是不是演的,脱口而出道:“如果你不想让我调查,我就不调查。”
秦筝不可置信地看着傅思衡。
然后她听到傅思衡道:“秦筝,我要你。”
秦筝不太懂傅思衡这个“要她”是什么意思。
但理智回笼,她汲气缓了缓,平息情绪,控制着眼里涌来的潮意。
然后抬手握住了傅思衡帮自己擦眼泪的手:“不,你要调查,调查才能给我清白。”
“好。”
话落,傅思衡的电话响了。
秦筝松掉了他手上的力气,放他接电话。
他听傅思衡道:“先把人控制住,一会儿听太太的意思再处理。”
见傅思衡收了线,秦筝试探着道:“太太是指我?”
傅思衡眼神依然晦暗但脸上带了笑:“当然,否则,还有谁?”
“什么事情?”
“女星钱染染中伤你,你朋友文艺路见不平,丢鞋相助,把人打了,钱染染报警了。”
“文艺有没有事?”
“毫发无伤。”
秦筝笑起来:“那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出去看看。”
说着,秦筝站起身来。
傅思衡拉住她,握住她的肩膀转了方向,面对着镜子。
“妆花了,先让造型师重新过来给你补妆。”
因为要更像南樱,秦筝今天化妆相对较浓,这一哭就成了熊猫眼。
秦筝立刻抬手捂住脸:“傅思衡你赶紧出去。”
傅思衡轻笑道:“我看半天了,都习惯了。”
秦筝一只脚轻轻跺地:“你快出去吧。”
傅思衡迈步向前,然后又转身道:“钱染染的事情,我一会儿叫人带过来处理,你不用出去。”
“好。”
关门声响起。
门外,傅思衡抬手摸烟,本来想戒烟的他还是点燃了。
他靠着墙吸烟,若有所思。
门里,秦筝有些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犹豫之后,拨通了舅舅楚竹的电话。
拨到第三个电话,依然自然挂断了。
她抬手发消息给楚竹:【舅舅,我有重要的事情找您,得空回复我。】
消息刚发出去,造型师进来了。
造型师见秦筝妆花了,又见傅总在门外一个人吸烟的落寞样子,显然有了自己的理解。
造型师一边给秦筝重新做妆造,一边好意相劝。
“俗话道,夫妻没有隔夜仇。拉拉扯扯,吵吵闹闹是情调,你别太放在心上,我见傅总还是很在意你的,你看,说不让你喝冰美式,还是去给你买了。”
说话间,造型师指了指沙发旁放着的咖啡。
秦筝顺着视线看过去,这才看见。
傅思衡为什么要回去买一杯同样的咖啡?
她掩饰住一时疑惑,淡淡一笑:“嗯,我们已经和好了。谢谢您。”
他们之间的问题,哪里是争吵这么简单?
不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和傅思衡之间只是爱与不爱的问题。
而眼下,明显有人故意挑拨她和傅思衡之间的关系,甚至卷入商场战争。
她看了眼依然平静的手机页面,只祈祷这事和舅舅无关。
“你一会儿要弹奏夏城南调,盘头用这种簪子更合适,你看看,刚才我没找到合适的,就没用。”
造型师拿了一只发簪递到她面前:“不过这个簪子是我在校门口小店里买的仿品,不值什么钱。你若不喜欢,不戴也没问题,毕竟这么细节的配饰,没多大影响。我只是有点细节强迫症。”
毕竟秦筝如今的身份摆在那里,造型师担心她不喜戴这样廉价的饰品,事先做了提醒。
“您这是精益求精。”
造型师笑起来:“我现在知道傅总为什么喜欢你了。”
秦筝觉得这簪子似曾相识,聊天间将簪子拿起来。
这簪子,似乎和教她夏城南调的老艺人赠送给自己的那支很像,也和南樱的很像。
她重新拿出南樱当时回校弹奏夏城南调的视频,截屏放大细看。
见此,造型师道:“这个和南樱的不一样,只是仿品,门外小店里有很多款,大同小异,但没有完全一样的。这种簪子,我认为是精通夏城南调的艺人们完全手工制作,精巧细致程度估计就连自己都模仿不来,几乎每一支都独一无二。”
她再细看手里的簪子和视频中南樱的簪子,果然是不一样的。
但她的簪子和南樱的似乎很像。
不过她平常很少盘发,也觉得簪子有纪念意义,担心丢了,很少会用,所以也不大确定。
她拉着造型师坐下来,问道:“您亲眼见过南樱的簪子吗?”
造型师点头:“嗯,亲眼见过一次。记得那个时候我还是个普通的造型师,按理说轮不到给南樱做妆造的,但赶巧那次南樱的造型师身体抱恙,我又是在场的盘古典发型最好的,所以有幸见过一次。”
秦筝若有所思,然后道:“您对发饰有研究?”
“对,我自小就对各类配饰感兴趣,第一次见到南樱的发饰就看出那是完全手工制作,是精湛的艺术品,就算本人可能都难做出一模一样的。”
“那麻烦您在这等一会儿,我一会儿给您样东西。”
“客气了,我在这权当休息了。”
秦筝点头,随即打电话让人去华庭别苑取自己的发簪。
半个小时后,发簪送到了秦筝所在的化妆间。
秦筝打开外面存放的锦盒,递给造型师:“您看看这个。”
造型师眼睛一亮,惊讶道:“南樱的簪子怎么会在您这?!”
秦筝问道:“您确定这个簪子本人也做不出来完全一样的?”
造型师语气肯定:“不是百分百,也十之八九。”
秦筝回想当时,老艺人说自己最满意的徒弟有三个,开玩笑说她是其中一个,所以有幸得到他的簪子。
虽然她戴过很多饰品,但其实本身对饰品没什么研究。
如今看来,南樱很可能也是老人的得意门生。
秦筝又突然想到林暖茵也会弹奏夏城南调,还是自己不擅长的副曲。
老艺人说过最得意的三个门生里,她主曲弹得最好,其他两个都是副曲弹得好。
“秦筝,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造型师见秦筝沉默不语,表情严肃,有些忐忑。
秦筝回神,面露微笑:“没有。您的话对我很有帮助。”
“那就好。”
“那您知道,谁还有这样的簪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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