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身边沉稳的长子,再看一眼无所事事的次子,他对喻言很失望:“你什么时候能像你大哥一样?你哥哥到你这个年纪,已经在打理公司业务了!”
这是自己的弟弟。
这么一想,大哥喻恒站了出来,主动劝了劝:“爸爸,我觉得弟弟还小,可能……”
喻父吼道:“不小了!”
喻言身子颤了颤,此刻知道后悔了。
他只知道喻父去外地出差,这段时间没人管着他,早知道喻父提前回来,他就不会明知故犯了。
喻父的情绪很激烈:“你哪还像个正经人家!学生的心思不在学习上,成天就想着去外面,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喻母板着脸,道:“喻言,跟你爸爸道个歉,下次不要再犯了。”
喻言垂头:“爸爸,对不起。”
喻父道:“你这是对不起我吗?”
喻言茫然了一瞬,难道道歉也错了吗?
还是没意识到错在哪。
喻恒到底年长了几岁,立马领悟到喻父的意思。
喻父很痛心:“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你这是你对不起你自己。”
喻言头又低了一点,“我知道错了。”
喻母一见有些心疼,也在一旁道:“好了,好了,孩子他知道错了,你也别骂了,仔细气坏了身子。”
喻父指着喻言,道:“你给我在家好好反省,这几天学校就不必去了。”
于是乎。
喻言就被关在家里禁足。
当天晚上,喻母来房间里找喻言,苦口婆心:“你怎么老惹你爸爸生气啊,我自己都快劝不住他,你能不能对自己上点心,别再犯错了?”
喻言道:“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爸爸今天突然回来,我也不会被他抓到。”
“你知道你爸爸今天为什么回来吗?”喻母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有些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含在里面。
喻言摇了摇头。
“傻子,他是为了给你过生日啊。”
喻言愣在原地,“我生日?”
“对啊,你看你还惹他生气。”喻母叹了口气,继续道:
“蛋糕都买好放在冰箱里了,你爸爸,还有你哥哥,就等着你回来,一家人给你庆祝呢,要不是出了你这档事,估计这个点咱们都在吃蛋糕了。”
喻言手指微蜷,表情有些不自然:“……我不知道。”
喻母道:“算了,你开心就好了。家里有你大哥帮忙打理公司,你只管吃喝玩乐,开心就好。”
他连忙对喻母认错:“妈,我错了。我今天不该逃课,现在老后悔了。”
喻母嗔了他一眼,“早干嘛去了。”
说着,她拿出一个礼物出来,“这是给你买的手表。”
喻言一反不快,当即高兴了起来,喊道:“礼物!我的生日礼物!”
“你小声一点,才被你爸爸训了一顿,你不知道啊?”喻母轻拍了一下他。
喻言捂着嘴笑,快速地亲了她一口,低声道:“妈妈,我爱你。”
“你哥哥那边也有礼物。”喻母道,“待会你去和他说几句好话,他心一软就提前拿出来了。”
“我听到了。”
门口出现了喻恒的身影。
“哥!”喻言兴高采烈地跑了过去。
喻恒闪了闪身,道:“先说好,这个礼物可以给你,但是你这几天就不要跑出去了,免得惹爸爸又生气。”
喻言满口答应:“好嘞,哥,绝对不惹爸爸生气。”
喻恒点头,淡淡道:“就在我房间的桌上,自己去拿礼物吧。”
不一会儿,喻言提着一个鸟笼进来,笼子里面关着一只小巧的绿鹦鹉。他爱不释手地逗着,问喻恒:“哥,你说把它放出来,它会跑吗?”
喻恒也看了一眼鹦鹉,笑了笑,道:“训练过了,应该不会。不过你可以再养养,养熟了自然就不会跑。”
“该叫它什么名字好呢?”喻言拍了一下手,道:“那叫它松子吧。”
绿鹦鹉在鸟笼里上蹿下跳,听懂了喻言的话,反复念道:“松子,松子!”
喻言眼神放光,简直爱不释手:“它还会说话呢。”
喻恒道:“找人高价买的,这都有训练的。它会自己认人,还会背诗。”
喻言一惊:“背诗?”
松子立马抖擞了一下羽毛,显摆了自己的本事:“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哇,谢谢哥。”喻言惊叹了一下,对喻恒道:“我好喜欢这份礼物!”
喻恒:“不客气。”
接下来,喻言的注意力全都在那只鸟上,和松子玩得不亦乐乎。看到弟弟那么开心,喻恒脸上露出了个由衷的笑容。
这时,喻母对喻恒递了个眼色,就率先走了出来。
喻恒不动声色地点头,他理了理袖子,走之前,还照例提醒道:“喻言,早点休息,不要熬夜,我先出去了。”
“知道了。”他头也不回道。
喻恒从弟弟的房间里退了出来,喻母果然在走廊里等着他,他收敛了下心绪,走了过去:“怎么了?妈妈。”
喻母满脸担心:“喻恒,你弟弟本来就不爱学习,你还送鹦鹉给他,这样更玩物丧志了。”
喻恒微微勾了勾唇角,自信一笑:“妈妈,你还是不太了解言言。”
什么?
喻母愣了一下。
她的大儿子素来沉稳内敛,自他成年起,长子的重担就压在他身上,她也不曾见过他这么笑过。
如今,他朝她弯眸一笑。
这仿佛在暗无天日里的地牢里,新添了一抹充满生机的嫩芽,它明净又坚强地活着出另一番天地。
他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对她道:“言言是一个有爱心的人,他从小就喜欢小动物,养只鹦鹉有什么不可以的?至于你说的玩物丧志,难道我不送鹦鹉,他就不会给自己找乐子吗?”
喻母动了动唇,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
“况且,他才被爸爸下了禁足,根本收不住心。可能一两天又想跑出去了。送只鹦鹉给他,他未来几周的注意力都在它身上了,就没什么心情跑外面呼朋唤友了。”
喻恒有自己的判断,他从不扼杀自己弟弟的天性。
对他来说,他已经失去了自由,那就让弟弟快乐吧。家里牺牲一个就够了,剩下的他自己会担着。
他面容温和,又道:“再说了,言言真的玩物丧志了又如何,咱们家又不需要他辛苦,我会一直养着他的。”
喻母眼眶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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