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可真出息了啊,二毛!”
“那些戒律你都白背了是吧,竟然敢私自行动,谁给你的胆子?”
“劳命伤财,这一次不罚不足以平民心。”
……
回到营地后,百十来个汉子,把二毛从头到脚足足训斥了半个多小时,哪一个没将他骂了个糊臭。
二毛屁也不敢吭一下,哭哭唧唧的,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
当即发下狼心,找到了正在烤火的张耀阳。
“村长,我对不起大家伙儿,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想怎么惩罚,我都认了。”
“只求你,不要将我除名。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
说到这里,看着众人还不满意的神色,他咬咬牙道:“如果我以后再敢犯蠢,连累大家伙儿,不用你们动手,我亲自把我这条腿卸了,以后也断了上山的念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众也不好再强逼了去,语气缓和的安慰了两句。
“行了行了,咱们也就是一时心直口快,没想要你的腿。”
“你以后知错能改,我相信村长心地仁善,是不会踢除你的。”
……
说着说着,众人反而对张耀阳求情起来。
“村长,你就表个态,让二毛继续留下吧,咱们都合作那么久了,他也只是第一次……不懂事了而已……”
“对啊对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改过就好,哈哈哈……”
张耀阳看着众人打哈哈的样子,端起自己的威严,冷声道:“当初制定这些规定的时候,就曾言明,谁若是做不到,谁就退出。”
“这是全村老小的见证之下,通过的,非是我要和二毛过不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二毛,人总得为自己所犯的错,承担相应的结果。”
“你想想,那些犯了事的人,能因为他们悔过了,就将他们从大牢里面放出来吗?”
“当然,你的性质,其余也没上升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但我得按照这个规矩来走,不然以后大家伙儿都有恃无恐,还怎么带人进山?”
二毛听到这里,原本眼窝子只是有些湿润而已,现在是彻底的流下了悔过的眼泪。
“村长,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赶我走……”
“不进山,我以后可咋办啊!”
村子里面的工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早已经排得满满的,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插一脚进来,分一杯羹。
他若是退出了,那以后没有了收入来源,这辈子还有什么盼头?
想到这里,他真是悔不当初,抡起手巴掌就狠狠扇了自己几下。
那是真的猛打,半边脸一下子就肿得老高。
张耀阳一把抓住他的手,对其道:“二毛,条条大道能致富,不一定是赶山这条路。”
“你们只看到此行的收益很可观,需知,这些东西如果不能变现,也将是一文不值。”
“最近工厂如日中天,咱们的产品很好卖,但过上两三年,市场风头就要转了,到时候,这些东西都会砸在手里,成为垃圾。”
“咱们得把目光看远一些,相信我,赶山以后只是辅助,是最底层的,靠科技改变命运,才是主要的。”
转型是必然的,现在不过是为了消化这些山中的货物,积攒起原始资本而已。
他将来要投资的产业,现在说出来,也只会认为是天方夜潭,没有必要和他们交待那么多。
“我说这么多,想要告诉你们的是,总有一天,你们这些人都将会离开这个赶山人的队伍,因为我会带着你们去挣别的钱。”
“不要一直盯着这点得失,二毛,短时间之内,我可以先安排你去咱村的畜牧站工作,那里的活儿有些繁重,就靠村子里面的几个老人,显然是不成的。”
“你也别嫌辛苦,那里的工钱,是工厂里面的双倍,自己好好想想吧!”
张耀阳这番话,把二毛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如果对方还是要闹着待在赶山队伍里面,那他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他的队伍里面,不能出现这种意外。
刚开始赶山的时候,他们还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闹出过事故。
当时就严格按照这个流程走的,不会遵守纪律的人,那就没有必要再继续留着。
现在亦如此照办。
所有人看着如丧考妣的二毛,虽然挺同情,但也知道,这是二毛最好的去处了。
养牲口虽然挺辛苦,但每个月都能按时拿到工钱,据说,以后还会帮他们购买养老保险 ,生育保险,各种他们听都没有听说过的险。
这玩意儿可以让工人在退休后,还能每个月按时领到一定的工资。
所以,等到他们老了以后,也是有保障在身,不至于没有一点收入。
但是,他们这些赶山人,是自由人,是社会无业游民,不属于任何公司,张耀阳曾经明确的表示过,他们这些赶山人,是不会有任何五险一金的。
所以,有得有失,综合算下来,稳稳当当的挣钱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家里的人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这一次进山,虽然磨难重重,但是最后在称量评价的时候,张耀阳的这一组,因为有野山参的收获,所以价值甩了其余两队一大截。
这一次的不再是跳马这样的娱乐,而是选择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拨河比赛。
让输的两队人马,比赛两场。
就隔着一条河,往两边拉,输的一队很有可能就会被拉到河里面去,如同下饺子一般。
河水也不是很湍急的那种,平时大家伙儿都爱在那里洗衣服,游水玩乐。
所以,这一次的惩罚自然还是引得全村轰动,所有人都来看热闹。
这已经快要变成一个固定的娱乐模式,给大家伙儿贫瘠的生活,增添一些乐子。
张耀阳没有去看,因为他走了,带着陈虎父子和李玉凤,去了京市。
陈虎的母亲,自打从山里面被找回来后,就一直有精分,辗转很多次,这才送到京市的一家精神病院治疗。
前几天,一通电话打到了张耀阳的家中,是张光祖接的。
陈虎的母亲似乎病情有了进展,所以,他们极需要出远门一趟。
这事儿本和张耀阳没有关系,但只要一想到这两父子出远门两次,两次都被人薅光钱财,然后一路行乞回村,他就无法再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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