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拜叩礼,百里夕随着大家一起,一点都不敢马虎,也着实让人挑不出错,昨夜,她可是在家反复演练了。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朝臣起身,自行分两边站开,各自有各自的位置,倒是百里夕,思衬了下,既没有自己固定的位置,那就站在原地不动。
所以当大臣都站定之后,百里夕依然站在大殿中央没动,就想的格外突兀。
百里夕也不管,只当自己是个愣头。
“末将百里夕拜见殿下,末将自领兵以来,带兵镇守北地,而今疆土收回,边境停战,胡支退兵于我大启境外百里……”
百里夕姿态沉稳,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句十分清晰,到真有几分为将者的风范。
虽是女声,但此刻在这儿听着,倒也不觉得格格不入了。
瞧瞧这姿态,第一次以女子之姿登上金銮殿,却一点都不生怕,无畏无惧,举止有度,丝毫没有失仪。
龙椅上,景帝眯眼打量,脸上笑容不减,红光满面。
“朕多日不曾早朝,也没怎么过问朝政之事,而今身子大好,又听我军大获全胜的消息,心情大号,今日起,朕便恢复朝议了,这阵子,辛苦诸位爱卿,也辛苦太子了,太子做得很好!”
景帝竟然没有理会百里夕的意思,而是直接略过她先来了一段开场白,若是旁人,早就紧张失态了,可百里夕依然面不改色站在那里,这让站在朝堂上的其他众臣都不由暗暗佩服了。
这女子,果真是胆大的可以啊!
“都是臣等分内之事!”
皇上的一声好,大家得回应啊,百里夕依然站在那里。
景帝不做声,只是含笑看着,大殿上突然安静下来,气氛莫名有些诡异。
这会儿谁也不敢作声。
“你就是百里夕!咱们大启唯一的女将军,领兵十万,征战沙场,驱敌出境,了不得啊!朕早就想见见了,今日也算是如愿以偿了,好!”
景帝终于开口了,大家都跟着松了口气,这皇上不做声,还真怪下人的。
“陛下过誉,末将虽为女子,却是我大启军人,既领兵,自是不敢辜负圣望,承蒙陛下信任,末将便是万死不辞!”
好得很,一口一个末将,没有自称臣,十分有分寸也懂规矩,知道自己只有领兵之权,并没有正儿八经的官身。
景帝又忍不住多看几眼,若是旁人,被皇上这么盯着,这会儿怕是站立不安了,可百里夕就好像没察觉一般,微微颔首站着一动不动,还是一个表情。
景帝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朝臣道:“你们都瞧瞧,这就是咱们大启的女将军,了不得啊,不愧是将门之后,虽是女子,却比无数男儿都强,百里夕,你立下赫赫战功,想要朕如何赏你,你只管说。”
众臣还是把不准皇上的心思,此时谁也不敢乱说话,毕竟皇上也是三月来第一次上朝,生怕言多必失。
同时大家也好奇,好奇百里夕会要什么赏赐,想看看她会怎么说,这讨赏也是个巧妙的。
“回陛下,末将……”百里夕洋装憨憨一笑,迟疑片刻抬头一笑,“陛下,末将而今孤身一人,也算是略有薄资,陛下已经赏了那么大一座将军府给末将,末将已经比许多女子都富足了,倒是不缺啥,陛下,您赏赐其他有功将士即可。”
这一番话,说得让人有些忍俊不禁,若是旁人说出来,可能会有些沽名钓誉之感,但是她这样直白说来,反倒是让人觉得真实,还有些许可怜,尤其是那一句孤身一人,让人不禁嘘唏,这位可是大启朝唯一的女将军,她的身世,早就人尽皆知,自然也就听闻了一些她凄惨的身世和家中长辈至亲自小苛待的事。
可她倒是不忘一片赤城之心,如此容易满足又心善,还能想着军中随之征战的将士,难得哟。
景帝摸着胡子再次点头,看百里夕的目光却是依然复杂,一位帝王,要是如此容易被感动那就坐不稳这把龙椅了。
“是个好的,战场上有功之人,自是要论功行赏,不必你说,朕现在是问你要什么赏,你之功劳,一座将军府可是轻了些,再说,你那将军府可不是朕赏你的,那是太子的府邸,他说给你,朕不过是点了个头,再好好想想,这样的机会可是难得,过期不候哦!”
皇上也带着几分调皮的语态,让人觉得轻松,可百里夕却倍感压力。
跟皇上讨赏,是那么好讨的吗?轻了是敷衍,重了就不识好歹。
“父皇,儿臣倒是有个提议!”
帝曦宁突然走出来,这一开口,百里夕不但没松口气,反倒紧张了,因为她知道太子要说什么。
群臣则是看戏的姿态,昨夜就听了一些风声,说是太子与这百里夕如何如何的。
太子还没定太子妃,这百里夕也是未有婚配,若是出身,那自然是不配的,但是她手握兵权,有这等姿态,当个侧妃什么,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女子手中的兵权到底…好似为侧妃也不妥,除非交出兵权,从此卸甲。
“哦,太子有何提议,说说看,朕倒是忘了,她可是你举荐的,你自是比旁人多了解些,你替她说。”
景帝看了太子一眼,笑着让太子开口。
帝曦宁拱手,“父皇,儿臣得知,百里将军身患寒疾,且在战场上多次负伤,北地一年之中有大半年是寒冷天气,她实在是不宜在北地领兵了,但她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将才,若是从此闲职,实在是可惜了,请父皇恩准,让她在上京城领个差吧。”
“哈哈哈,朕竟不知,咱们这位自来就女子不近身的太子也懂得怜香惜玉了,倒是好事,太子这么说,朕才知百里将军大义啊不易啊,若是再让你去北地那等苦寒之地,朕都于心不忍了,太子说得对,以后你便留在上京城吧,只是这差事……太子,你最近主理朝政,对朝中之事最是清楚,你来说说,给她个什么差事合适,可不能委屈了百里将军。”
景帝王肯定了太子的话,百里夕以后留在上京城就成定居,那北地军的执掌之权…要换人了,兵符也该交了。
难道太子真的有意让她入东宫?若是没有兵权,只是领个闲职,那倒也无所谓了。
“父皇,天机营首领一职一直空着,儿臣以为,她正好合适,虽然天机营加起来拢共才三万兵马,是有些屈才了,但是考虑她身体状况,倒也合适,父皇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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