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衿站在原地,分不清是烟花太大声,还是心脏在震动。
“很贪心。”
她的声音好轻。
被她眼中的自己烫了一下,付子衿移开视线,嘀嘀咕咕。
明明那么轻,怎么会如此清晰。
……
“怎么样,爸爸买的烟花好看吧。”金大富在家门口插着腰,指了指前面已经放过的烟花盒子残骸。
“怎么不等我们回来放。”金欢喜不用看都知道她爸会放什么烟花,肯定是小金元宝,寓意多挣钱,不过……她爸什么时候放得烟花,她怎么没看见?
“你还说!”金大富捂着心口后撤两步,“叫你们半小时回来,都四十分钟了还没影。你妈说了,放个烟花,暗示一下,你们马上回来了。”
这纯纯是阴差阳错。她们俩不是看见烟花回来的,是仙女棒玩完了,事也谈完了,才回来的。
“叔叔,你还买了什么?”付子衿上前解围。
金大富得意地看了眼女儿,指了指另一盒烟花:“这是我特意买的,说是坐在屋子里看,能像满天星一样,铺满整个天空!”
金欢喜捂住脸,摇摇头:“空气污染离不开您的努力。”
金大富一噎,哼了一声,点燃了他昂贵的烟花。
引线烧到了尾,烟花只升到了屋顶上一点,炸开了,小小一点。
付子衿靠在门边,点点头,锐评:“确实是铺满了整个天空。”
屋子就这么大,缩在屋子里,就只能看到这么点。
金欢喜没憋住,哈哈大笑,拉着付子衿跑进屋,躲着气急败坏的金大富。
“对了,新年了是不是要许愿?”付子衿坐在金欢喜的床边,认真环视了一圈。
金欢喜的房间很整洁,一张床,几个柜子。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寒假作业和几本书。
上了高中以后,听说金欢喜在自我介绍的时候,把兴趣爱好从骑车改成了读书。没想到,她说的还是真话。
“是啊,等会他们会来叫我们的。”金欢喜正在收拾书桌。
“那你要许什么愿望?”
“一般来讲,大家都会许愿身体健康。”
“一般?”
“我爸今年肯定会许愿挣钱吧。”金欢喜无奈地扶额,金大富每年轮换一个愿望,健康,暴富,健康,暴富,无非就是这两个,今年应该是暴富。
“啊?神明会听到这样的愿望吗?”付子衿心想,要是我是神明,这类愿望一并当做垃圾处理。
“是啊,其实就是自我安慰。那你想要许什么愿望?”
“我的话,大家一起考上好大学。”付子衿揉了揉耳朵。
“刚才的烟花太响了?好大学啊,没有一些个人的愿望吗?”
“没事。个人吗?那就祈祷我们永远是朋……”
金欢喜捂住了她的嘴。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付子衿的手撑在床上,下意识地收紧,顺从地回答:“嗯。”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
“那你呢?”
说了这么久,金欢喜还没说她的愿望。
“我吗?”她似乎很为难,“那我就祈祷你们的愿望都能实现吧。”除了朋友那个。
“诶?好狡猾啊。不是说要个人的愿望吗?”
“这就是我个人的愿望啊。”
金欢喜一弯腰,把她从床上抱起来,短暂的亲密后,重新变为适当的距离。
“子衿同学,请你让让,我要铺床了。”
付子衿吓了一跳,晕乎乎地站在地上:“你不能直接说吗?”
笨蛋。
金欢喜还没从拥抱中回过神,敷衍地嗯了一声。
“子衿!欢喜!守岁了哦!出来看电视吧。”陈宝珠敲了敲门。
付子衿恰好站在门边,拉开门,大大方方:“马上马上。欢喜在铺床。”
陈宝珠略带歉意地看着她:“家里就两个房间,只能让你和欢喜一起睡了。”
付子衿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摆手:“没有没有,我还是第一次和朋友睡在一张床上,挺兴奋的!”
“哎呀,欢喜也是第一次,她以前睡相还可以,要是她晚上睡相不好的话,你就直接把她踹下床。”陈宝珠语重心长地嘱咐了一句。
付子衿咳了一声:“不会吧。”金欢喜在学校午睡都不打呼的。
“铺好了!”
屋内传来刻意加重的声音。
金欢喜走到门边,哀怨地看了一眼她妈。
“去守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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