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之后,越发对成亲一事感到悲观。
叫男人守身如玉,就跟让狗不许吃屎一样。
属于天方夜谭。
素之问发妻离世数十年,房中只有早年的一个偏房,偶尔去烟花之地,这样就已经是世人口中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了。
“哎,快看,他们出亭子了!”
许氏一声提醒,拉回素琴的思绪,她连忙又向远处张望,只见两个男子,一前一后出了亭子。
走在前面的男子身长八尺,宽肩细腰,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佩冠绾在脑后。这回连他的脸也能看清了,鼻梁挺拔,却又只能看见侧脸。
“快转过来脸呀!”素琴心里焦急祈求。
那男子像是听到她的心声一样,骤然回头,浓眉黑目,猛地撞入视野。
“他看见我了!”素琴连忙躲到柱子后面,惊呼道。
许氏也被秦扶清回头看一眼给吓一跳,赶紧又反应过来,笑道:“你躲得快,想来他不曾看见你,你可看清他了?他能不能做探花?”
素琴脸红的像火烧云,嘴硬道:“我看呀伯娘的话只能信五分。”
许氏身为过来人,一看她那小模样,就明白小姑娘的心思。
笑呵呵拉着素琴离开,问她道:“信哪五分?”
素琴道:“他相貌只能算端正,不能叫相貌堂堂,金銮殿上做不了探花,不过我瞧他,倒是能做……”
“做什么?”
“做状元公!”
许氏被素琴的话给逗的哈哈大笑,“那好呀,给你爹拐个将来的状元女婿回去,他可不得笑弯了腰?”
“伯娘,你说什么呢~”素琴脸上的红温就没下去过,还是大着胆子问道:“他可有婚配?”
“他若是有婚配,你柳叔还敢给你爹许他呀?”
闻言,素琴心中担忧散去大半,脑海里想到刚才看见的那一张脸,心里就如同有小鹿在乱撞。
不知为何,她看见秦扶清第一眼,就觉得与此人有缘。
秦扶清对人的视线敏感,察觉到右后方有道灼热的视线,他回头看去,只看见几抹颜色躲闪。
想着应该是柳祥贵的家眷,便及时收回视线。
殷杰还问他道:“你看什么?”
秦扶清摇头:“没什么。”
下一秒,二人就露出笑容,拱手迎接石明卓。
大家都是县学学生,算半个同窗,冤家似的打闹到现在,不打声招呼也说不过去。
“石举人,好久不见,恭喜恭喜啊!”
石明卓一遇见秦扶清,就跟秦扶清欠他一百两一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他忽略秦扶清,侧身朝殷杰拱手,“殷举人,也恭喜你。”
殷杰哈哈干笑两声,“哪里哪里,能和石举人一同被柳大人邀请,是我的荣幸才对。”
石明卓斜眼看一眼秦扶清,忍住那句“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想着临来时家中长辈殷殷劝阻,愣是把话给憋回去,挤出来一句:“殷举人言重了。”
殷杰假装不经意地和秦扶清对个眼,二人心中都有同样的疑问,石明卓今天这是怎么了,改性了?
石明卓也不知与他们寒暄什么,便朝池边走了两步,三人心领神会地各自散开,望着池中的残荷,发出:“柳大人园中的荷花开的真不错。”的感慨。
殷杰道:“若是盛夏时节来此,风景肯定更美。”
石明卓看着残荷一动不动。
空气快要凝滞的时候,终于传来了柳祥贵的声音。
“娄先生,你快看啊,咱们要是再晚些来,估计这池子里的荷花都要被他们三人给盯开了吧?”
秦扶清松口气,回头行礼道:“见过柳县令,老师。”
其余二人也都异口同声地问好。
柳祥贵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三位青年俊秀,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多了几条,却显得年轻不少。
“好好好,你们好,本官也好得很呐,快坐快坐!今日是家宴,无需费心,都坐下吧。”
下人们摆好筵席,秦扶清几人被人带领着来到各自的位置前。
秦扶清在柳祥贵右手第一,石明卓在左手边第一,殷杰坐在秦扶清隔壁。
筵席也只有他们几人,柳祥贵解释道,原本县里的一些其他人也要来,可他想着与三个举人说些亲切话,便把筵席给省简单了。
接着柳祥贵又开始拉进与三人的关系,一是与石家的关系,石明卓私下叫他一声叔叔即可。二是他与娄雨贤千丝万缕的好友关系,秦、殷二人既然是娄雨贤的关门弟子,那也是他的弟子。
就算不这样派,按照柳祥贵是本县父母官,几人又是官学学生,也该叫柳祥贵一声老师。
三人都称呼他一声“老师”,关系自然比举人和父母官的关系要亲近的多了。
一顿饭吃下来,也没甚正事,就是拉拉关系,聊聊家常。以及明年春闱的打算。
石明卓出身世家,应对这样的事就像喝水吃饭一样稀疏寻常,秦扶清二世为人,对柳祥贵腥味后面的含义十分通透,唯有殷杰,被县太爷突如其来的亲近和关怀,弄的浑身燥热,感觉陌生又不自在。
等到晚上二人结伴从县衙离开时,坐上马车,晃荡不知多久,殷杰才一拍脑门,晕晕乎乎对秦扶清道:“咱们现在,是真的不一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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