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那畜牲打杀了。”
“喏。”
有修行者直奔猴子,冷笑祭出法宝。
然后。
啪的一声,那修士半个身子埋进土里,脑壳卡了根破布包裹的铁棒……
场面变得安静且诡异……
“好一个妖孽!受死!”
其余几个修士恶狠狠冲过来,猴子仍旧蹲着,在石头上磕了磕烟袋锅,清理掉烟灰,缠好烟袋,小心翼翼收进包裹,头也不抬单手提起铁棍留下几道残影,噼里啪啦作响!
地上又多了几个坑。
为首修士见状不妙转身就逃,还不忘放狠话。
“妖孽你敢得罪我们崇……啊……!”
话未说完,一块石头穿透胸口带着血肉飞向远方,刚刚威风无两,转眼落地沾染污泥草叶尘土。
人群安静片刻,而后纷纷对着猴子下跪,感谢救命。
穿丝绸的老头尸体旁,猴子觉得这世界越来越让猴迷惑,不去跪拜神仙,反而跪自己这个妖猴,记得以前不是这样啊?
猴子迷茫了……
流民和匪贼担心受连累全跑了,剩下些尸体和将死之人逃不得。
轰隆隆!
天空闷雷响,乌云压顶。
哗啦啦~
雨滴倾盆而下,破草帽兜不住雨,打湿猴毛。
老头皱巴巴脏兮兮寿衣被雨水冲刷干净,亦洗去身上泥垢,也算是走得体面,其余本就垂死的流民被冰冷大雨送去阴间,空荡荡荒地仅有一只灰猴蹲着,努力寻求那微不可查的道。
雨水打弯了树枝,打落树叶,馒头大的蜘蛛放弃修补蛛网,蜷缩成团。
天空雨水中遁光闪烁,与地上尸体相同服饰的修士杀来,复仇么?
棍影连闪,再次恢复宁静。
傍晚。
雨停了,天边火烧云。
坐见斜阳尽,归鸦满翅昏,空气清新,山啊树啊草啊什么的色彩明显。
天边又飞来一群修行者,猴子感觉像偷了蜂蜜,仍旧蹲坐,待到近前连续几棍将气焰嚣张的来者打死,静静看夕阳余晖,看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落日。
冷清深夜没甚变化,直到天色蒙蒙亮。
“吱,又是一天。”
觉着老头顺眼,打算日出前将其入土安葬,其余尸体懒得管。
从包裹里拿出个锄头,熟练装在铁棒一端化身农具。
娴熟挖坟坑,直接埋了。
之后,坟前点一小堆烟叶,做一旁继续抽旱烟,望着遍地尸体发呆,总觉得浪费很可耻,白曾经说过,食物生长不易,谁知盘中肉,块块皆辛苦,自己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走兽死后回归土地,化作肥料滋养草木。
不如……
猛地站起身。
“吱!俺要种地!种粮!”
似乎被某猴的奇葩想法惊到,一群鸟雀惊飞。
想做就做,挥舞锄头……金箍棒开始积极耕地,先刨些坑,将尸体砸碎埋下去做肥料,然后整齐弄出垄沟,这些本事都是与老惠贤学的,那老和尚别的本事没有种地倒是一把好手,嗯,有大学问。
白说过,别人会自己不会的,都是有学问有本事。
期间又来了个凡仙,张口闭口除妖,于是,田里肥料更加充实……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谁来打扰。
不划算,正值各仙域勾心斗角挤兑天庭之时,斗得如火如荼,没必要因为一个神经病似的大妖拼死,得不偿失,且没有任何收益。
弄好垄,脚板走过踩出一个个坑,往脚印坑里播种……
从此,猴子成了农夫。
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蹲地头看幼苗。
冒芽,生长……
草帽坏了就再编一个新的,扛锄头蹲地头抽旱烟杆,饿了就吃野果树叶渴了趴水沟饮水,看农田,亦看世间纷乱。
总有流民携家带口匆匆而过,凄然绝望。
凡俗军队金戈铁马。
没谁看得上茅草屋农夫,不知大妖隐居于此。
地头荒草孤坟。
石头被某猴蹲的溜光溜滑,灰毛野猴戴草帽抽烟,看人间纷乱,两支凡俗军队在荒原对阵厮杀,不过是代表各个仙域势力而已,皆是随波逐流的枯叶飘零。
零星箭矢随风偏离飞至田间地头。
猴子纹丝不动,铁箭头落身上叮当响,随手捡一根掏掏耳朵。
皱巴巴丑脸露出疑惑神色。
“吱,这么多人为啥不种地咧?”
搞不懂。
就见地里一尺高绿苗乱晃。
猴爪捡起小石子,扔偷吃庄稼的肥硕兔子,这货自从种了田就天天蹭吃蹭喝,幼苗吃成光杆,不劳而获着实可恨,打不着赶不走。
无奈摇摇头。
在金箍棒绑绳充当扁担,去水沟挑水灌溉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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