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从瑾妤手里拿过了蜜饯。
“朕来了,容儿。”
他语气沉沉,但眼眸里全都是关怀之色,安陵容有些累了,可面对此刻的皇上,还是只能露出个笑容来。
“皇上,臣妾知道,您一定会来的。”
她眼神坚定,迎合上了此刻皇上的心。
皇上感慨而又惆怅,终于是将安陵容抱入了怀中。
这一晚,皇上歇在了承乾宫里,翌日,皇上采纳了甄嬛的建议,重新下发了这一次大封六宫的旨意。
端妃,晋皇贵妃;敬妃,晋贵妃;惠嫔,晋惠妃;芸常在,晋芸常在,而未得晋封的柔妃、敏妃还有欣嫔三人,则是得了不少金银首饰以及绸缎的赏赐。
除此以外,皇上还下旨,让熹贵妃与敏妃,一同料理后宫琐事,皇后哪怕头风好了,也继续将养着身子,不要太过劳累了。
因为临近年下,此番又晋封了不少高位嫔妃,册封礼少不得要办得隆重一些,钦天监便择定了一月二十六这个良辰吉日。
诸人得到晋封,宫里也变得热闹了起来,前朝虽说关于甄嬛和安陵容的非议还在继续。
但因着那日安陵容在养心殿前的表现,鄂敏又被皇上申斥,再加上张廷玉一直作壁上观并不表现得支持鄂敏以后,鄂敏一党的声音,渐渐也小了许多。
可这并不意味着风雨就过去了。
腊八节后,难得的一个晴天,嫔妃们一道去皇后宫中请安,祺贵人格外不合时宜地站了出来。
“祺贵人,你一定要本宫请来后宫众人,所为何事啊?”
“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宫规森严,祺贵人不得信口雌黄!”
“臣妾若有半句虚言,便叫五雷轰顶,永不超生!”
……
熟悉的对白出现在眼前。
安陵容看着祺贵人那一副笃定而又自信的模样,早已知晓一切的她,嘴角不免扬起了一丝笑容。
“还以为是什么毒誓呢。”
安陵容嗤笑一声,不屑道:“生死之事谁又能知啊。以如此虚妄之事起誓,可见祺贵人不是真心的了。”
祺贵人一脸的不服,再次举起手指来,朗声道:“臣妾以瓜尔佳一族起誓,若有半句虚言,全族无后而终!”
听到这一句,安陵容心满意足。
她等的,就是这个!
“瓜尔佳氏一族起誓?”
安陵容稍微坐得正了一些,饶有兴致地看向祺贵人,问道:“这么说,你是愿意和本宫一样。”
“自己犯了错,和家人连坐了?”
“连坐!?”祺贵人怔了怔,随即大概是想起了听人提及的那天养心殿门口发生的事情,不免咬了咬牙。
凭什么!
她阿玛乃是正三品的都察院副都御史,家族势力,岂是安陵容小小一个县丞之女能够比得上的!
“原来祺贵人不敢。”
看出祺贵人的犹豫后,安陵容再度嗤笑一声,道:“如此说来,这个告发,咱们当成笑话来听听也就是了。”
“不然,要是一点儿代价都不愿意付出,这宫里岂非人人都能空口白牙来诬陷他人了么?”
“……”
祺贵人果然是个经不得激将法的,当即跟那日鄂敏一样,脸一红,咬牙就对着皇后道:“臣妾所言句句属实!有什么不敢的!”
“柔妃,你自己身上的事情都还没理清楚呢,少在这儿落井下石!”
“哦,我知道了,难不成因为你和熹贵妃关系好,所以你们两个……想当初,你也是被人告发过的呢!”
是的,安陵容也被告发过,因着小鱼喜欢杏儿,对她们很好,到底是有些举动太过出格,被人瞧见了。
那一次,安陵容险些失宠,而小鱼也因此出宫,不得不放弃他想要在宫中拼搏一场的梦想。
“当初之事,皇上早已查明。祺贵人你果然昏聩,现在还拿出来说事!本宫瞧着,当真是糙米薏仁汤喝得少了!”
这话一出,与祺贵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深深知晓祺贵人是有多么害怕糙米薏仁汤的欣嫔,当场就笑出了声。
“你,你们!”
祺贵人看看欣嫔,又看看安陵容,险些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
眼看着祺贵人要被安陵容带偏,开始和安陵容“斗法”,皇后终究是坐不住了,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既说熹贵妃私通。”
“那么,奸夫是谁?”
祺贵人一下回过神来,轻蔑而又挑衅地看一眼甄嬛,终是得意洋洋道:“太医温实初!”
一刹那,甄嬛紧绷的一颗心松弛了下来。
安陵容也是暗暗摇头,预备着看今日的好戏了。
“呀!”
这回,附和祺贵人的,乃是芸常在,她一惊一乍,道:“温太医乃是熹贵妃心腹,每日都要诊脉的。”
“若说日久生情,也是难怪。且当初……”
说辞与当初,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甚至,因着这一回,皇后身边的“可用之人”少了些,无人与芸常在搭话,她自己便道:“臣妾还听说……”
“熹贵妃还未入宫时就与温太医相识,两家更是世交。这从小就有的情分,也难怪温太医这般照顾熹贵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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