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跟在她的身后始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没注意到她们走到人流量较少的街道。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她也跟着停住,那道背影静默许久才转过身。
许年年用这一段路的时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看向何意时眼底非常的平静。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方才在餐厅里Allen说的她全都没有印象,但他们在那样的情绪下那样的环境里不可能说假话。
再看何意现在的神情就知道肯定都是真的。
既然她都已经知道何意也不想再骗她,“是真的。”
何意声音带着哑意,她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我也没想到最后会发生这种事情。年年,你怪我吧,都是因为我才导致了叔叔阿姨出事。”
她当时是想提醒许年年的,结果晚了一步,等她找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
她总说林泉是胆小鬼总是喜欢逃避,其实她也一样。
在事情发生第二天她就想要离开,最后还是等到许年年醒来,确认没事后她才出国。
许年年面无表情的盯着在忏悔的何意,她现在脑子很乱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以为自己算是幸运的,父母去世但是有荷姨陪着自己也不算孤独。
后来从周家逃走又遇上君南臣,之后又跟何意他们重逢。
她一直都觉得上天待她很好,每次在她绝望时都会有人救她。
可这些人属于她的救命稻草都在骗自己,他们都有苦衷,唯独自己没有。
何意瞧着她的脸色非常难看,上前两步担忧的问:“年年,你没事吧?”
她上前一步许年年就后退两步和她拉开的距离越来越大。
许年年大口呼吸着,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想趁现在还能接受,想知道更多的事情。
何意对她摇摇头,声音异常的冷静,“没了。”
许年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企图从她的脸上找到她在骗自己的线索。
没有,这次说的是真的她,她没有再骗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她崩溃的情绪没持续太久随后便是死水般的平静。
瞧着她这样子何意更加担忧,“年年,你没事吧?要不你骂我几句或者打我几拳都行。”
何意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不管许年年用多难听的话骂她或者打她都无所谓。
但是都没有,许年年失魂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
她越是这样何意就越是害怕。
车子在小区楼下停下,司机看着车上的两人提醒道:“太太,到了。”
许年年这才回过神来,她看向身边人,“我还有事就不上去了。”
听出她的意思,何意担忧的下了车,直到车子到底尾气都看不到她才走进小区里。
许年年回到家里,荷姨被她这幅样子吓了一跳,赶忙拉着她去医院被她拒绝了。
“荷姨,我有点累了想休息。”
她执意不去荷姨也不能强求她,看着她上了楼也不能就这么不管她。
想来想去还是给君南臣打了电话。
君南臣正在去机场的路上,接到荷姨的电话立刻让司机掉头。
“老板,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去帮你办吧,马上要误机了。”
赵炜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早上来到公司整个人的气压非常低。
之后就是让他立刻订了飞机票,本来这次不需要他出差,既然老板都发话,只能选了最近的航班。
结果现在快要赶到机场又要掉头回去。
赵炜觉得他今天绝对是吃枪药了,而自己就是人活靶子,等着他把子弹打在自己身上。
君南臣没有回答他的话,等到车子在别墅区停下他才反应过来。
等到他下车后,赵炜立刻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让他重新订机票。
随后又给合作方打去电话,先是表明歉意又说明今天到不了的原因,最后重新约下时间。
荷姨正打扫着房间听到门口的动静赶忙走过去,就见君南臣风尘仆仆的赶过来,脚步不停的朝着楼上走去。
“太太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不管怎么劝都不去医院,现在正在屋子里休息。”
荷姨说完这句话他们两个也走到卧室门口。
君南臣并没有立刻进去,站在门口深呼吸几次,动作轻缓的推开门。
屋子里拉着窗帘君南臣走到床边才能看清许年年。
她蜷缩在被子里,他就站在床边看着那一坨。
荷姨见到他来了就放心的离开。
许年年并不想睡,她没觉得困可是想的事情越多她就越头疼不止是头。
整个人感觉到疲惫极了,怎么都提不起力气和精神。
她今天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就是觉得累,精神层面的累。
在睡梦中时她又想起很多碎片式的记忆。
有跟Allen也有跟何意还有其他大学同学,她跟Allen从大学开学时便不对付。
其实也可以说是Allen单方面看她不顺眼,经常故意针对她。
开始还没发觉,到后来几次考试和比赛后她才反应过来。
只不过她一直不明白是为什么,去问Allen他也不肯说。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比赛前几天,她发现宝石丢了,当时Allen也在他就像个无事人一样,双手抱臂神情平静的盯着她。
她对上他的视线,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得知是他做的后现在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得意和嘲讽。
许年年身子一抖猛地睁开眼睛,先是听到君南臣跟周语的对话声。
“她上次感染流感还没彻底痊愈,现在又复发这段时间还是先别让她出去,好好在家养着,明天我再过来。”
从她这个方向只能看到君南臣的背影,他好像很紧张在听完周语的话后他的背影慢慢松下来。
他‘嗯’了一声看着周语离开房间,转身跟床上的对上视,他刚放松的肩下意识紧绷起来。
许年年昨晚太激动压根没看清他的脸,现在瞧着他眼底闪过的慌乱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她还真没见过君南臣有慌张的时刻,像他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少会让情绪外露。
君南臣以为她还在生气,听到她轻微小声的时候愣了一下。
他走过去把许年年扶起来端起旁边的水杯,“还是温的,先喝口水。”
许年年靠在他的身上,喝了一小口水,顿时感觉火辣辣疼的嗓子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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