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又瞥他,抢先说道:“我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
管家卡顿了下,然后才略有一点不情愿地说:“孩子怀上那刻,您就跟苏家的人建立了联系,之后你分别跟小少爷和小小姐完成过任务,已经进行了标记,哪怕孩子没了,也有办法能让你找到他们。”
见管家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手环,时又也点了点自己的手镯:“这个?”
管家点头:“在这里,已经备份过小少爷和小小姐了。”
时又明白了,可又不懂了:“所以说,孩子没了也没事,那你作甚还要让我生?你不怕后续的麻烦?”
管家沉默了几秒,随后道:“还是希望老夫人能再好好想想,如果您想生下来,我一定会给您想到最稳妥的办法。”
时又疑惑地看着管家,管家面容微微朝下,最是恭敬的姿态,很难看出他内心的想法。
可时又脑子里的灯泡小小的亮了下,这管家该不会是……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时又的思路。
女佣进来,说:“老夫人,苏夜迦先生和他的太太来访,您见吗?”
时又第一时间看向了管家,眸色凛冷、凌厉。
苏夜迦是去世的苏老爷子养在外面的私生子,比苏辰臻大两岁,今年刚好三十。
苏老爷子和苏老夫人是真正的少年夫妻,很小的时候,因为家里的关系就认识,二十岁就结婚,二十出头就有了大儿子苏辰华。
可能是担心苏老爷子三十岁就死,所以后来一直都没有再生,直到三十岁过后,苏老爷子一直都还好好活着,才有了小儿子苏辰臻。
然而,谁能知道,看似专情,对苏老夫人非常尊重的苏老爷子,在外面还养了个外室呢,外室的儿子居然比苏辰臻还大两岁。三十岁,在外面应该算是正当好的年纪,有钱,锻炼得当看着正成熟又还年轻,算是最受欢迎的一个年纪,苏家基因又都长得那么好看,这苏夜迦理应最如鱼得水的时候。
然而他姓苏。
以前时又不懂,现在她知道了,为何苏夜迦会是那般内心阴暗的人。
一个在外生活多年,没有受到苏宅庇护过,可能也没有时又这样的辅助的苏家人,而他今年三十岁了!
是不是很恐怖?
能想象一个经常经历生死,如今正面临着随时可能真正死亡的男人…他会做出什么事吗?
然而,以上这些对时又来说还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这个苏夜迦,是她前男友!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苏夜迦将她送进精神病院,转头娶了另一个叫木源的姑娘,然后她又被苏老夫人带回了苏宅…等等。
刚从古时候穿回来的时又算了算,发现,她现在是苏夜迦的嫡母啊,按照关系,苏夜迦要叫她妈,他现在娶的老婆,要叫她婆婆的!
“就说老夫人不见!”
时又一回神,就听到管家已经对女佣下令了,忙道:“见啊,为什么不见?”
管家略微疑惑地看向时又。
时又老神在在地说:“这种情况,我们都知道他为什么来,我们老这么堵着他,难保他做出偏激的事来,看看他有什么事吧,先应付着。”
她说的是事实,她跟苏夜迦处过,这男的不是善茬,但人家恶也是有本事恶的,还是别小瞧了他。
管家迟疑了下,他担心老夫人:“您确定,您见到他时,不会先上去给他一个耳刮子?”
要不是佣人在,时又要端着姿态,保持冷肃端庄,说不定会笑出来:“什么话,我还能跟他动手?”
管家只好点头,让女佣先去把人情进客厅里等着。
佣人一走,时又起身,准备去换件衣服,临进更衣室前,她问管家:“以前老夫人是怎么忍受他的存在的?”
“左右活不过三十,何必多此一举。”管家最是平常不过的语气,却道出这里头最残忍无情的事。
时又哂笑,然后进了更衣室。
不管苏家跟苏夜迦之间曾经是否斗过法,在这残忍的被“系统”束缚的命运里,苏夜迦是否无辜和可怜,都跟时又没关系。
但苏夜迦害了她,是事实,同情是不可能同情的,她不去找他干仗就不错了!
时又从楼梯缓缓走下去时,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两人。
苏夜迦是真的长得不错,在精致上可能比不过苏辰臻,身高也差了一丢丢,不过苏辰臻本身就很高,所以苏夜迦也有一米八出头。
苏辰臻像是没有灵魂的漂亮大娃娃,可能没什么性格可言,但不诡异不恐怖,干净清澈得让人想跟他多待一会。
东方(欧阳)墨书则是个气场强大,爱吓唬人的雄狮,平时冷冷酷酷的,然而性子恶劣得像狐狸,但狮子终归是狮子,玩够了,一爪子就能干掉你,且毫不犹豫,一点都不心慈手软,猎杀是他的天性。
说白点就是个冷冷酷酷的大帅哥,内里骚浪贱。
至于苏夜迦…他乍一看倒挺斯文的,就是那种温和有礼中带着犀利的大律师形象。
至于内心如何,那就很有得讲了。
坐在苏夜迦身旁的苏太太木源,则跟苏夜迦完全相反,是个冷冷冰冰的冷艳大美人!
看你一眼,就让你腿软的那种,之所以腿软,第一是因为她美,冷中藏着风情,第二就是冷,给你冻的,也是个气场强的。
看起来也不是个笨蛋啊,怎么会看上苏夜迦这个渣男,还结婚了?
总不能她是个意外,是个传说中的女配,他俩是真爱吧?
随着时又的到来,苏夜迦和木源都站了起来,不管内心如何,面上是很尊重讲礼的。
“母亲。”苏夜迦低了下头。
他身旁的木源跟着喊:“母亲。”苏夜迦虽然不是苏老夫人的儿子,但苏夜迦已经姓苏了,他总不能叫老夫人“姨”吧,听着反倒老夫人像妾室了。
虽是新世纪,可苏家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很传统且讲规矩的,所以叫大妈也不合适。
最后也只能让苏夜迦叫“母亲”了。
时又…时又她心里有点爽。
她非常端庄地坐下,高冷地“嗯”了声。
不过老夫人向来都是这样,对自己的孙子孙女,都不见她多笑一笑,所以也没有人知道时又在公报私仇。
“有一段时间没来看母亲了,母亲身体可还好?”苏夜迦就像是老夫人真正的儿子一般,言语、神情里都是关切。
“嗯,都好。”时又淡淡地回着,实则,他每叫一声母亲,她心里就爽一分。
可惜,只能暗爽。因为时又的冷淡,苏夜迦只能自己往下说:“过两天就是父亲的忌日,我想回来住几天,顺便陪陪您。”
时又略惊奇地看着他,这小子,脸皮比她还厚呢,他是怎么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呢?
“这家里多的是人陪我,你忙你的去,这不用你,你父亲忌日那天,过来上柱香就行,不敢耽误你。”
“这怎么会是耽误呢,都是我应该做的。”
“该做的?”时又冷然地瞥一眼过去,“你分得清,什么是你该做的吗?”
苏夜迦笑了笑:“就怕母亲自己,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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