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也没想到,在她轻松躲过那颗子弹时,那颗子弹突然自己炸裂,分成许多小子弹,偷袭苗苗的后背。默书出手挡下了大半,却有两颗,一颗划破时又的手臂,一颗击穿了她的肩膀。
因为在时又发现不对时,去拉苗苗,苗苗却因为不信任,反过来推开她…
“小花阿姨!”
苗苗一把抱住时又往下倒的身体,她力气很大,却抱不住她,两人双双跌倒在地上。
默书看了时又一眼,目光阴霾地瞪向开枪的人,而那人开了一枪后,就撞开身旁的人,冲进了楼梯安全通道,默书追了上去。
陈队长都傻眼了,足足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这已经算是反应快的了...他留下两人照顾这边,叫救护车,叫救援,顺便看着苗苗和苗婶,就只要看着就行,不能动手。
他知道以苗苗的能力,估计他把手头的人都留着也没用,所以真的只是尽量看着,别起冲突,这苗苗应该不是滥杀的猫。再趁机看看,能不能赶紧去把江皓救出来。
然后陈队长带着其余的,一同冲进楼梯去追人。
“小花阿姨?!”
时又撑着伸出手,将着急的苗苗抱住。
“苗苗…”她虚弱地唤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
“苗苗,”时又沾着血的手,无力地揉了下苗苗的脑袋,然后将脸搭在苗苗小小的肩上,“你知道吗,我也被人抛弃,被扔到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地方,不止一次。”
苗苗怔了下,反过来紧紧抱住了时又。
时又却自己笑了:“然后我有幸,又被人捡了回去,她给了我很好的生活,漂亮的衣服,美味的食物,花不完的钱,我不用再怕饿肚子,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不敢睡觉,虽然我知道,她是别有用心,她只是在利用我…但没关系啊,我仍然感激她,我仍然想珍惜我现在的生活,她已经把我从地狱里拉出来了,我已经从地狱里出来了!我更要让自己快快乐乐的过。”
时又轻声叹息:“苗苗,你比我幸运多了,你看,你奶奶是真的疼你,没有利用,没有伤害。”
好一会,苗苗慢慢地回头,看见正担心地看着她的苗婶,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得一抽一抽的。
时又手指突然发力,扣住了苗苗的肩膀,似乎要用尽她最后的力气,在苗苗耳边说了句什么,苗苗震惊地瞪大眼睛时,时又所有的力气都撤了,往后仰头。
苗苗着急地将她抱住:“小花阿姨?小花阿姨!奶奶,怎么办,我要怎么救她,我要怎么救她…”
时又最后的意识,就是苗苗地哭喊,再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时又醒来时,她已经在医院里了,伤口都做了处理。
默书就坐在病床边,给她削起了苹果。
看到她睁开眼睛,笑道:“醒了?”
时又还蒙着呢,好一会才点了下头,又过了会,她才问:“苗苗和苗婶呢?”
“她们在救援到达前,溜了。”
时又点头,放下心来,然后才想起她可怜的孙子:“江皓呢?”
“受了点伤,不过不要紧,苗苗当时想慢慢折磨他,但还没怎么着,你就挟持了苗婶将她逼出来了。”默书将苹果切半,再对切,然后再递到她嘴边,让她直接咬进嘴里,“你当时怎么敢?苗婶应该也是猫,你不怕?”时又嚼啊嚼:“唔…苗婶是真的疼爱苗苗。”
“嗯?”
“如果苗婶自己能做得到,她一定不会让苗苗手上沾血的,如果她能阻止得了苗苗,不会让苗苗做这些,可苗苗做了…我想着,苗婶是不是,身体已经不行了。”
救了自己的人可能也快离开自己了,才让苗苗在怨恨下选择复仇?
默书又往她嘴里塞了一块,没再问。
时又却反过来盯着他看:“你呢,你没什么要说的?”
“说什么?哦,你是不是生气我当时丢下你去追那个人?那不是J察,是混进来专门捉妖的,但又不是正经路数的,那子弹里有毒,我追他是找解药,不然你这会还醒不了。”
“谢谢,你又救了我。”“不客气,你是我老婆嘛。”
时又看他笑得坦然自在,一点都不亏心,但她那种心里酸疼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嚼着口中的苹果,感觉跟嚼蜡似得,反胃恶心都有,可她却面无表情地咽了下去:“我好像有点明白你的任务是什么了?”
默书侧头,礼貌微笑。
“大概是组建剧本,和负责让剧本能顺利完成的吧?诶,那你厉害了啊,大小算是个劳什子玩意的负责人?”
默书笑容淡了点,眼神冷了点。
时又毫无所觉般往下说:“就像现在这个剧本,我不知道你跟J察他们如何解释,三楼的每间房间里,都互通着一条很小很窄,只容一只猫通过的小密道,你可能跟他们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家里买下三楼时,就已经装修好了。”
默书一脸诧异:“你说什么?”“对,你就是这模样去骗人的。”时又面无表情地控诉。
默书收起诧异。
时又:“我们房间的小密道的入口,就在我们床底下,苗苗行动时,密道间传来类似声波的声响,就是我听到的‘叫声’,可你却说,你什么都没听到。”
默书低头继续切苹果。
时又则接着说:“你知道了我是谁,还坚持跟我同房,耍无赖,就是怕我发现了那小密道。”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亏我以为,你真对我有想法。”
默书忍俊不禁,抬头笑了:“那你希望,我对你有想法吗?”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还帮忙处理过猫毛,我在浴室里闻到过烧焦的味。”金雨浓的死亡现场,除了凶手,最先进去的就是她和他,而林燕燕应该是提前处理过了,应该不是默书处理的,因为处理得太干净了。
“哦?”默书还能调笑她,“鼻子这么灵呢?”
“还有李东,告诉他江皓在这里的人就是你。”
“何以见得?”
“他跟我们所有人都聊不来,唯独对你,有点不一样。”
“就因为这样?”
“前前后后那么多东西加起来,还需要怎么去论证吗?”时又反问这句时,不管是神情,还是声音,都显得很疲惫。
默书顿了下,忽而道:“你不也一样,早就发现不对了吧,却一直都没说,还跟江皓演了一出戏,把我都蒙过去了。”“是啊。”时又扯动嘴角,“其实…我很希望,我俩之间,能够干干净净的。”
不用去猜忌,不用去提防,不用去想方设法的套路对方。
默书静默片刻,突然站起身,弯下身,一手撑在她枕头上,俯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带着珍惜。
“我也希望。”
每一次碰见,都是极其难得的机会和缘分,每一次分别,都可能是永别,他们却连一句真心话都不能说。
时又眼睛发酸,被他碰到的地方滚烫得很,胸口又涨又痛,迫使她忍不住道:“我…我疼。”
声音发颤。
“哪疼。”
“…伤口疼。”“我去叫医生。”
时又用没受伤的手拉住他的衣服:“我想…你抱抱我。”
默书定定地看了她两秒,才整个俯身下去,贴着她又不压着她,免得碰到她的伤口,再将她轻轻拢住:“这样?这么爱撒娇。”
时又没有辩驳,闭上眼睛,感受他的气息。
气氛温情脉脉…
她却突然嘴一张,咬上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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