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四小姐离开的时候,为什么生气呢?
明明都两人独处了,却没发生什么。这不符合皇帝的一贯作风,也不符合郑四小姐的诉求。
所以……
绯晚大约明白了。
那多半是因为……
皇帝力不从心了吧。
她就说嘛,情娘给的药,怎么会不管用。那晚用了之后,起码皇帝得消停半个月才行。
郑四小姐这时候去钻空子,那可没有空子可钻,怕是撞到铁板了。
哦,不是铁板,面团吧。
时辰不早,绯晚和芷书吴想容又闲聊玩笑了一会儿,便各自散了。
该办的事都办了,未竞之事随后再说。回到春熙宫,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绯晚放宽了心,躺下好好睡觉。
可今夜无眠的,却大有人在。
贤妃惦记着芷书被下药牵连自己,一夜辗转无眠。好容易合眼眯瞪一会儿,睡梦里却突然见到绯晚那双野性十足的眼睛。
“……从我看见您的第一天起,您便在我眼里,在我心里,永远。”
“娘娘,这就是我对您的心。这辈子,我只说这一次。”
“死在娘娘手上,嫔妾,死而无憾呢。”
绯晚那些该死的话,竟然在梦里再次出现。
一个字都没错,语气也没错。
“你给本宫滚出去!”
贤妃羞恼呵斥。
绯晚的脸却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娘娘,娘娘……”气息都喷在了她的脸上。
唇,那柔软如樱花瓣似的唇,向她贴来。
“走开!”
贤妃大喊一声,骤然坐起,从睡梦中惊醒。
额头却撞上了什么硬物,蓦地一痛。
“娘娘,您噩梦了么?梦见什么了?”
床边地上跌坐着侍女灵珑,揉着额头。
贤妃捂住自己额头,愣一愣,才明白过来,是灵珑过来叫醒自己,弯腰时彼此撞到了。
那温热的喷在脸上的气息,原来是灵珑的……
贤妃抚住胸口,平复心跳,只感觉脸上热辣辣的。
“娘娘,您梦到什么了,别怕,奴婢就在跟前陪着您。”
“没什么,睡吧。”
“娘娘,明天廖嬷嬷就会进宫来,您放宽心,好好睡一觉。”
“嗯。”
贤妃重新躺下,身上一层汗,却是再也没睡着。
而凤仪宫里,皇后点着灯,对着一瓶插花画了一晚上,也是没睡。
东方天际刚现第一缕曙光,侍女白鸳便领着郑珠仪到了内室门口。
“娘娘,四小姐来了。”
皇后头也没抬,认真给一朵半开的芍药染色。
从嫣红到纯白的过渡,红的鲜艳,白的纯洁,中间混合在一起,不甚分明。需要细细揣摩,大胆落笔,几笔下去,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便跃然纸上了。
郑珠仪轻轻走到了长姐身边。
皇后停笔,微微拉远了身子,端详刚画好的花朵。
眉目温和地笑。
“这朵花,真像你啊,珠儿。”
“长姐……”
“像你一样娇美,一样可人。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皇后终于转目去看妹妹,温和的目光,却刺得郑珠仪脸色通红。
昨夜辰乾殿铩羽而归,这诗听起来是如此讽刺。
“长姐,我……”
“你怎么了?”
“我……”
郑珠仪咬着唇,脸色红了又白,“我不明白,昨天晚上到底做错了什么,让陛下如此羞辱我。”
“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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