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团长,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刘兰怒不可遏,也顾不得战友情谊。
“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你帮我问问棉纺厂,给我侄女安排的什么工作,好么?我等你的消息……”
十来分钟后,刘兰得到反馈。
魏玲心眼子歪,但嘴没有歪。
她说得没错,虞小象在工厂里,就是挡车工。
“刘团长,要不我给咱侄女换一个工种?这件事是我疏忽了。真是对不住啊。”
刘兰眼睛通红,她抹了一下眼角,
“不用,工作不分高低贵贱。我就是想问问,这孩子什么都不告诉我。”
她挂了电话。
工作确实不分高低贵贱,可是她心疼。
坐在沙发上,刘兰心口疼得厉害。虞小象这孩子,竟然瞒着自己,她坐着最脏最累的挡车工,竟然还安慰自己还没有分配工作。
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和张婶准备好晚饭,刘兰在门口等虞小象回家。
她刚进门,刘兰就发现虞小象头发里缠着一根白色棉线。吃饭时,虞小象又是食欲大开,连吃了两碗米饭。
“慢点,”
刘兰给她盛了一碗汤,
“别噎着了,赶紧喝一口。”
虞小象接过碗,有些不好意思解释起来,“刘阿姨,你家的饭特别好吃。肯定是张婶和你的手艺好。”
刘兰憋了几秒钟。
突然,她趴在桌上,爆哭起来。
张婶吓了一跳,不知所措。
虞小象也不知道怎么了,赶紧上前问,
“刘阿姨,你哪不舒服么?”
看见刘兰哭,虞小象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好死不死,萧鹤年正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
他隔着门,就听见里面传出哭声,一进门竟然发现是自己妈妈在哭,他想也没想,直接冲上去把虞小象和母亲隔开。
“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虞小象一脸懵,
“我就,吃饭啊……”
萧鹤年半跪在地上,
“妈,你终于知道她什么货色了吧?”萧鹤年紧张地观察母亲脸色,生怕她心脏再出问题。
下一秒,刘兰推开萧鹤年。
“小象,”
刘兰拉着虞小象的手,把她拽进自己的怀里,“你在厂里做那么辛苦的工作,你怎么不知道和阿姨说一声啊?”
刘兰哽咽着,虞小象听的一脸懵。
“阿姨,你说什么?”
刘兰掏出手绢,把自己脸擦干净,
“你做挡车工!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鹤年忽然明白了,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虞小象,
“哦,我明白了。”
刘兰掩面,再度痛哭起来,
“要不是今天魏玲找上门恶心你,我都不知道,你在棉纺厂竟然……竟然这么遭罪!”
萧鹤年卡壳。
虞小象是真明白了。
“刘阿姨,你误会了。我在棉纺厂真的一点都不累。你都不知道,挡车工多有意思,我可以学习到很多知识。”
拉着刘兰的手,两人坐下。
虞小象借着桌布,给她讲解经纬线的知识。
“您看这小小的纺织品,里面可是大智慧啊。特别有趣。”
虞小象越是这么说,刘兰的心越疼。
“不行,咱们不干了。”
她把虞小象头发里的棉线扯出来,
“你萧伯伯找到你,不是让你来我家受罪来的。我们不能对不起你爸爸,不能!”
虞小象可不想再折腾了,
“刘阿姨,我很喜欢这个车间,真的。
我们车间的组长钱英,对我特别照顾,特别好。
您还不知道呢,我现在技术练习的可好了。说不定就是下届的三八红旗手!”
被虞小象哄了一阵,刘兰脸色逐渐好转。
饭后。得知前因后果,萧鹤年眼底微微发颤。
虞小象的目的,他现在无暇思考。
这个魏玲,简直拿自己母亲的生命开玩笑,他拿起桌上的洗头膏,直接扔进垃圾桶。洗头膏砰的一下炸开,染上垃圾。
虞小象咝了一声,心中有点痛,
“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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