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怕，再慌张，也不能表现出来。

虞小象一边擦脸，一边转身。

当她看见温梦琳站在自己身后时，心中着实一惊。她下意识的看向温梦琳的手，确认她没什么攻击性武器后，这才漫不经心的的继续擦脸。

“有事？”

她问。

温梦琳紧绷的脸，瞬间软了些。

她捏着手，缓了一下情绪。

“你为什么要帮我？”

温梦琳听见了刘科长和虞小象的对话，想起虞小象在自己闯祸后，还安慰自己的事情，她一时间想不明白。

她抱着头，冲出展馆。

坐在小树林里琢磨到天黑，她也想不通虞小象为什么要帮自己。

就在所有人都入睡后，她才顶着胆子，来问问虞小象。

“我回去了，对你是有利的。”

她咬着牙，自尊被自己践踏的体无完肤。

温梦琳说的没错。

虞小象承认，温梦琳对自己有攻击性，只要她离开了，自己在广市这一个的生活，应该是一马平川的。

可为什么要帮她？

原因还不少。

虞小象在极短的时间内，挑了一个最具有挑战性的回答。

他眯着眼睛，凑在了温梦琳身前。

“你回去，肯定是自己回去。万一那人跟踪你上火车，继续威胁你，你可怎么办呐？”

……

空气间，仿佛蕴藏这无数个小气泡。

它们聚在温梦琳耳边，乓的一声齐齐炸开。

温梦琳抖如筛糠。

“那人是谁？”

虞小象适时的问了一句。

气氛缓了很久，温梦琳还在发抖。

虞小象拧开水龙头，提醒她洗一把脸，或许能轻松一些。

温梦琳照做。

她的指尖触碰到温凉的水，她颤了一下。

“他是在火车上和你说话的男人。”

？

虞小象瞪大眼睛，她觉得还是有有必要解释一下的。

“我不认识他。”

温梦琳抿了一下嘴唇。

她似乎也知道虞小象没有说谎。

“那天，”

温梦琳陷入了回忆。

就在他们去展馆的第一天，星星棉纺厂的负责人，在刘科长的引导下，和虞小象有过一次谈话。

这次谈话，温梦琳是听见了的。

“我鬼迷心窍。”

温梦琳抹了一下脸上的水。

“我想跟厂里反映你的问题。”

虞小象冷冰冰的盯着温梦琳，

“说我泄露厂里机密？”

温梦琳偷偷的看了一眼虞小象，点头承认了。她给厂里打电话，想反应虞小象泄露厂里研究成果。

电话还没拨出去，就被那个男人反锁在了电话间。

“他抽出刀，抵在我的脖子上。”

温梦琳哆哆嗦嗦，回忆那天的事。男人威胁她，说自己有个癖好，诬告别人的人，他会割舌头，用指尖戳别人的人，他会掰断她的手指。

提起手指，温梦琳终于扛不住了。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蹲在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缓了好一会儿，温梦琳才泪汪汪的仰起头。

“虞小象，那人好像是冲着你来的。我真的不敢了，求求你帮我求求他！”

这一夜，虞小象都没有睡着。

她闭着眼睛，听着孔珍珍均匀的呼吸。

她还能听见温梦琳轻轻的叹气声。

那男人到底是谁？

从上火车的那一刻，那人就盯着自己。小偷偷东西的行为，打断了男人原本的节奏，让自己误以为男人只是提醒自己注意小偷。

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这样。

到底为什么？

这个问题就像麻绳似的，吊着虞小象的脖子，让她呼吸不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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