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舟愤怒的摸起手边的茶盏,一把重重的摔在地上。
沐婉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
回过神来,下意识想的,竟然是这一个茶盏,也得值半两银子。
安阳侯夫人看着这一切,情绪起伏太大,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过去了。
她这一昏迷,便断断续续的昏睡着。
宋之舟刚开始还镇定,到后面,看她一直不醒,顿时急了。
府中留下的药都吃完了,新的又买不到
他亲自出门去找大夫,跑了好几家医馆,一个都没能喊过来,最后愤怒的直接朝着长公主府冲去。
下人一看情况不妙,连忙回到府中通知沐婉婉。
旖霞院。
陆飞鸢正看着好朋友柳柳给她的回信。
得知安阳侯府采买一整天,收获为零的时候,唇角微微的扬了扬。
当初,安阳侯府仗着地位,告诫京城所有的客栈,不许她住进去。
现在,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楚聿辞坐在一旁,面前摆着书卷,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往陆飞鸢的方向看。
她正看着书信,唇角上扬,带着一抹明媚的弧度。
不是,什么书信啊,有他好看吗?
鸢鸢每天都收到书信,怎么不给他写?
就因为他近在咫尺,能直接说话吗?
他能左右开弓,一心二用,一次回两封!
“鸢鸢?”
陆飞鸢回眸,面上的笑容还未退却,身上的清冷气息都浅淡了很多,让人有种被温柔注视的错觉。
“嗯?”
楚聿辞心脏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
感觉心脏中有代表喜悦和爱意的小树,迎着灿烂、明媚的阳光,肆意的舒展枝叶,向上生长。
楚聿辞一时竟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你坐了半天了,累了吗?”
陆飞鸢捏着书信的手一顿。
她说好了要负责的,结果,看了半天的信件,都没有理他。
“你……你读书累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推拿一下?”
她并不知道该怎么负责。
不过,对他好,应该是没错的。
楚聿辞耳根一热,目光落在那双纤细、白净的手上。
还没按呢,他便感觉浑身力气都快没了。
“也……也行啊。”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流筝的通报声。
“小姐,宋之舟来了,在府外嚷嚷着要见你。”
陆飞鸢抬眸,面上的笑容快速隐去。
“也该来了。”
再不来,安阳侯府上下,该喝凉水度日了。
楚聿辞凤眸瞬间冰封,丝丝缕缕的杀气流转。
狗东西,坏他好事!
“鸢鸢,我陪你去。”
陆飞鸢摇头。
“不,流筝,告诉护卫,将他丢出去!”
她虽生长于乡野,却也是师父和师兄们千娇百宠着长大。
之前,是因为在意宋之舟,才愿意在安阳侯府,经受各种委屈。
现在,她见一见宋之舟这个人都觉得恶心,又怎么还会给他留脸面?
楚聿辞瞬间乐了,心里更是有一股说不出的畅快。
“丢远点。”
那宋之舟不知道怎么做人,自然也不用将他当个人看。
流筝腰杆挺得笔直。
“是!奴婢这就去!顺便啐他两口!”
愤怒的宋之舟到底还是没敢硬闯长公主府。
他站在门口,努力的挺直了腰身,脸上满是悲愤。
他觉得自己是被逼无奈,想以此来彰显一下自己那不屈的风骨。
却忘了,长公主府远不是他能够放肆的地方。
哪怕只是面上露出些许的不敬之情,便已经足够门口的护卫发作。
流筝来到大门口的时候,正听到砰的一声。
宋之舟被人拎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流筝站在台阶上,觉得啐两口浪费唾沫,干脆端了一盆脏水。
哗啦!
脏水泼在地上,浇湿宋之舟的半边身子。
“我们宸王妃身份尊贵,可不是什么脏的、臭的就能沾边的。
要求人,备好了礼物,提前送帖子,规规矩矩的过来。
不然,滚得远远地!”
那沐婉婉的侍女,当初就这样羞辱过小姐。
她流筝是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今天泼宋之舟,明天泼沐婉婉。
一个都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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