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走进屋里,对着沐婉婉磕头行礼。
“奴婢前来拜别世子夫人。”
沐婉婉怒火上涌,弯腰一巴掌打在了明秀的脸上。
“贱婢,你为何,为何要害我?”
明秀的脸颊顿时肿胀了起来。
“第一,奴婢只是实话实说,没有任何一句虚言,更不曾污蔑您。
第二,世子夫人,您要体面过日子,总也要给奴婢一条生路啊。”
“我何时不给你生路了?”
“之前在长公主府门口,为了给宸王护卫笔墨钱,您拿走了奴婢身上的二两银子。
那本是奴婢给弟弟买药的,之后,您不归还也就罢了,还又罚了奴婢四个月月钱。”
沐婉婉不敢置信。
“就为了这些许银两,为了你那个快病死的弟弟,你就背叛我?”
明秀急声道:
“世子夫人,我弟弟之所以身体不好,一直卧病在床。
难道不是因为小时候帮您捡风筝,从树上摔下来,伤了内腑吗?”
沐婉婉皱了皱眉。
她还真忘了。
无从紧要之人,哪里还记得那么多?
“呵,明秀,只希望你不要后悔今日决断。”
“奴婢不悔,也希望世子夫人您……珍重。”
陆羽走的时候,特意要了明秀以及那两个婆子的卖身契。
如今,她们三个,都已经不算是安阳侯府的下人了。
等明秀离开,安阳侯夫人也捂着头躺到了床上。
“快,快去熬药,我这头疼、胸口也闷得厉害。”
宋之舟连忙帮她顺气。
见沐婉婉没有动弹,扭头叱道: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给母亲熬药啊!”
沐婉婉依旧没动。
“药?所有的现银都给了陆羽,还抵出去一个庄子,哪里还有钱买药?”
宋之舟理所当然的开口:
“为了帮你抵债,府里已经出了一个庄子和两处铺面了。
如今给母亲买药,你拿出些陪嫁来,先用了,给母亲把药抓了。”
沐婉婉怒极反笑。
“我的嫁妆?能抵的,都拿给陆羽了,已经没有什么了。
更何况,现在这情况,怕是城外也买不到药材了吧?”
宋之舟恼恨的一脚踹了屏风。
“那你说怎么办,看着母亲活生生病死吗?”
“夫君与其在这里发火,不如派个人去求求二叔,他好歹是礼部侍郎。
还有母亲娘家那边,之前拿走了二百两银子,看他们愿不愿意还回来吧。
如果两个法子都不管用,那就只能熬一熬之前的药渣了。”
沐婉婉说完,直接扭头就走。
安阳侯夫人被气的直哆嗦。
“她……她……”
“母亲,您别气。”
“她过往那些……单纯、温婉,竟然……都是装的!”
早知如此,为何要阻拦之舟迎娶陆飞鸢啊。
安阳侯夫人又急又气,差点没再次背过气去。
宋之舟连忙吩咐人端上茶水。
可喊了半天,都没人应声。
“人都跑哪里去了?”
好一会儿,管家才跑过来回话。
“世子,咱们府上签了活契的下人,全部都走了。
如今,府里只剩下几个家生子和签了死契的了。”
“什么?”
安阳侯府之前困难,为了减少开支,安阳侯夫人已经遣散了好大一批下人。
如今还能留在侯府的,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走一两个,还能勉强应付,走的多了,侯府可就彻底乱了。
“他们怎么敢?这是落井下石!”
管家满脸愁苦。
活契要比死契月钱低。
当初,就是为了图这点好处,才用了那些下人。
如今,又是责罚、又是扣月钱,搞得所有下人怨声载道。
如果不是死契无可更改,他都想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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