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瞬间遍布全身,宋之舟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呼吸,结果下一廷杖又紧跟着落了下来。
这一刻,他的心中引起了强烈的后悔。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皇宫之中处处都是学问和讲究,尤其是责罚方面。
这里面的水可深着呢,端看行刑者会怎么做了。
据说,宫中掌管杖刑的人,最拔尖的那类,完全可以控制行刑的力道。
练习的时候,将猪皮蒙在豆腐之上。
猪皮打烂,底下的豆腐还能够维持原来的模样。
反之,便是猪皮底下放石头。
石头打成了粉末,表面的猪皮还能完完整整。
想着自己和楚聿辞、陆飞鸢之间的过节,他瞬间神魂震颤。
他想赚孝顺名声,却主动给了楚聿辞对他动手的机会。
五十廷杖,他完了,必定完了!
他思量这些的空挡,已经打了十杖。
宋之舟艰难的抬头,而后就看到楚聿辞带着陆飞鸢过来看热闹解气。
对上他的眼神,楚聿辞唇角一勾,露出了一抹薄凉的笑容。
宋之舟越发的肯定自己的猜测,高声喊道:
“皇上,皇上救命啊!宸王要打死我。
他和陆飞鸢联起手来,要打死我!”
此言一出,负责行刑的禁军连忙停下了动作,脸上满是迷茫。
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跪在了地上。
“皇上,奴才冤枉。”
宋之舟一路从板凳上滚下来,随即忍着疼痛,往皇帝的方向爬了爬。
“皇上,您可以请太医来帮我验伤。
那庭杖打得格外的重,绝对不正常!
肯定是行刑的人暗中动手脚了!”
行刑的禁军越发的委屈了,走上前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眼泪掉的那叫一个利落,瞬间鼻涕一把泪一把。
“皇上,奴才不明白宋世子在说什么,杖责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打别人的时候,别人也没意见啊,怎么就宋世子抱怨?这肯定是他的问题。
奴才按照规矩办事,可从不敢有任何疏忽的地方,请皇上明察!”
楚聿辞冷漠的宋之舟。
这人逼迫鸢鸢为妾不说,之后还放出流言,意图彻底毁了她的名声。
今日,他也要让这人声名狼藉。
他嗤笑一声,凤眸皆是不屑。
“宋之舟,你是越来越丧心病狂了。
先是污蔑我家鸢鸢,这会儿又来污蔑行刑的禁军?
不往本王身上破脏水,你难受是吧!”
宋之舟却万分确定自己的猜测。
“皇上,我没有说谎,皇上若不信的话,可以请太医来帮我查验。
刚刚打了十下,我已经疼的受不住了。
我的伤肯定万分严重!
我能感觉得到,这分明是想要彻底的废掉我!”
楚聿辞气笑了。
“狗东西,本王刚刚看安阳伯夫人年迈体弱,还特意向皇舅舅求情,让你来替母亲顶罚。
可真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你竟然怀疑我是想借此彻底打废你?
还有,你一介白身,在皇舅舅面前却一口一个我,还敢直呼本王王妃的名讳。
简直放肆!”
说着,他直接一脚踹过去,再次将宋之舟踹的在地上滚了一圈。
“本王现在踹你了,你能怎么样?”
宋之舟心情愤怒,胸口不断的起伏。
楚聿辞干脆利落又是一脚,一身气势分外张扬。
“本王再踹你一脚,你又能怎样?
本王想要废掉你,根本不用去耍弄那些心思,直接动手就够了。
你这狗东西还敢反抗?”
皇帝皱了皱眉。
“好了,聿辞,你这脾气啊,总是直来直去的。
若你能够沉得住气一些,又怎会招来外面诸多误解?
分明是个良善、乖巧的孩子,非得整日那么暴躁。”
众人:“……”
良善、乖巧?
每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的意义也明白。
可这两个词,真的能够用在宸王殿下的身上?
长公主听着,都忍不住露出了些许的尴尬之色。
怎么说呢,只能说是舅舅看外甥,越看越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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