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鸢看着周嬷嬷,冷静的询问:
“我像谁?”
“……已故的,丞相夫人。”
陆飞鸢目光微颤。
那位亡故的丞相夫人?
“就因为样貌相似,你就要杀人?”
“不,”周嬷嬷连忙摇头,“奴婢不敢杀人,只是想确认……”
“你想确认什么?”
“确认你的肩膀处……是不是有一块梅花形状的胎记……”
衣袖下,虚拢着的手指蓦然收紧。
陆飞鸢心脏陡然漏跳了一拍。
“我身上根本没有什么胎记。”
周嬷嬷的精神开始衰败下去。
“是了。那孩子都死了……不可能长大的……”
陆飞鸢掌心越攥越紧。
“据我所知,那位丞相夫人是难产而死,且是母子俱损。”
“不……不是的……她……嗬……”
周嬷嬷突然开始呼吸困难,嘴巴大张,捂着喉咙却透不过气来。
陆飞鸢蓦地起身赶过去,快速的查看。
不对劲儿!
她用师门独特的针灸秘法为她续命,这人至少应该能活一个时辰的。
可这才差不多一刻钟。
周嬷嬷突然开始手臂乱舞,面色青紫、口吐白沫,不断地抽搐起来。
陆飞鸢险些被她抓伤。
幸好一旁的楚聿辞反应迅速,将她护住。
“没事吧?”
“我没事,可是周嬷嬷……”
楚聿辞看了一眼,周嬷嬷最后挣扎了几下,双腿踢蹬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没有了声息。
他上前,探了一下她脖颈处的脉搏。
“死了。”
陆飞鸢仔细查看。
“不应该这么快的,而且这症状,不是砒霜中毒发作,更像是心痹之证。
可我刚才诊脉,她除了中毒,并没有这个病症。”
楚聿辞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在外面玩……游学的时候,曾经听说过,有一种暗器,名曰秋毫。
是一种类似于牛毛一般粗细的针,可以将其送入血脉。
这秋毫便会随着血脉流动而游一走全身,最终到达心脏处,让人暴毙而亡。”
“秋毫……”
陆飞鸢抬眸,看向楚聿辞。
“我第一次听说,这种岂不是杀人于无形?你能弄来几根,让我看看吗?”
楚聿辞一看到那双清澈的桃花眼,心脏顿时快速的跳动,耳根也浮现出一抹红云。
“没、没问题。”
“你真好。”
楚聿辞唇角压制不住的上扬。
“只对你好。”
陆飞鸢没有注意到他过于激动的情绪。
“我想探查一下周嬷嬷的死因,看看是不是中了这个暗器。”
楚聿辞立刻答应下来。
“好,那我让人请仵作。”
“嗯。”
周嬷嬷刚出宫,人就死了。
出了人命,自然是要通报官府的。
想要验尸的话,也得官府的许可。
陆飞鸢想到周嬷嬷的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肩。
这个动作,让楚聿辞意识到了什么。
“鸢鸢,你的身上,真的有胎记?”
若真是有的话,是不是意味着,鸢鸢有可能不是孤女,而是和丞相府有关系?
陆飞鸢却收回了手,摇头。
“我只是陆飞鸢。”
是师父收养她,给了最好的一切。
师父和师兄们便是她的家人。
至于血缘上的亲人,她没有丝毫的认同感。
找周嬷嬷调查,只是不想被稀里糊涂算计。
楚聿辞轻轻一笑,凤眸之中温柔一片。
“嗯,鸢鸢想做什么身份,便是什么身份。”
寒意宛若清霜,在深邃的眼底流转而过。
丞相府?
鸢鸢不认,那么不管是谁,都别想来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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