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鸢累得很了,帮楚聿辞换好了衣衫,几乎是脑袋一碰到枕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却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夜色沉静。
点点亮光时不时的在夜色之中隐没。
仔细去看,原来是一个溜光的脑袋。
他速度极快,在夜色中,几乎形成一道残影。
由于宵禁,没有人发现这一幕。
若是被人看到,明日一早,京城当中必定又会出现什么精怪吸收日月精气的市井传说。
最终,反光的脑袋出现在了凌河一处荒僻的河段。
眼看着一只只箱子沉入了河水中,然后被精通水性的明天涧杀手,悄无声息地顺着河道运走。
有杀手前来禀报。
“楼主,按照您的吩咐,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搬光了,并且请了擅长机关术的人查看,藏在地下的东西也都被掘了出来。”
陆昀望着夜色中漆黑一片的河面,淡淡的点了点头。
“小师妹那边的事情都结束了吗?”
“是,大小姐那边的事情都处置完了,如今已经回到了长公主府。”
陆昀沉默片刻。
“叮嘱好所有人,留下印记之后,可以放火了。”
“是。”
相府。
沐丞相带着重伤的沐隐回到了府中。
邹氏早就派遣了人在大门口等着,一见到沐丞相,围上来便是一片哭天抢地。
“老爷,您可终于回来了,府中出大事了。
宸王妃派遣了护卫过来,把整个相府上上下下都给围住了。
甚至连后院的门都给守了起来,不许任何人随意走动。
夫人知道消息之后,整个人都气坏了。”
下人本以为,沐丞相听到这话,定然会勃然大怒,却不想他的神色却异常的平静,甚至称得上是麻木。
“随便吧。”
下人这才注意到衣袍上染了血的沐隐。
“二公子,您这是……”
沐隐强撑着没有昏迷,身体却抖得厉害。
有血迹正顺着衣袍,滴滴嗒嗒的落下来。
明明是酷暑盛夏,他却感觉浑身冷的厉害,牙关都打颤,像是有寒意从骨头里冒出来。
沐丞相看了他一眼,到底不想认命。
“门口很快就会有进军过来把手,找个人去打点一番,至少请个大夫过来。”
沐隐的脑子还是极好用的。
如果不是不了解过去之事,触了皇上的霉头,也不会被罚的这么惨。
他得把人保住,也好让他成为沐家东山再起的助力。
“禁军?”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禁军?
相府的下人们一片惊慌失措,可看着沐丞相难看的脸色,一个字都没敢多问,低着头领命去了。
沐峰在一旁,发出一阵嗤笑。
“哈哈哈,咱们相府如今的境地,什么大夫敢过来?又不是嫌弃自己命长。
不对,还有一个,就是之前邹氏请了,帮我看诊的那个。
那庸医有把柄在咱们手上,不敢不从。
就是不知道二弟的命够不够硬,能不能在那大夫手上活下来。”
下人们都惊呆了,觉得沐峰像是疯了,他怎么敢用邹氏来称呼夫人,那可是他的嫡母啊!
沐丞相面上闪过一抹怒火。
“你这个小畜生!”
这孽障今天竟敢拿鞋底子抽他的脸,这笔账他还没算呢。
沐峰也受了重伤,一脸血乎乎的。
他毫不介意的把脸往前凑了凑。
他现在是格外的狗仗人势:
“你打,你今天打了我,明日我就到门口去哭诉。
禁军可都是皇上的人,皇上正对你不满呢。
在听到你虐待亲生儿子,看看会不会让你多禁足一些时间!”
沐丞相眼底闪过浓重的厌恶。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皇上会注意你?”
“皇上也许不会注意我,可是会注意宸王妃啊。
我的那位好妹妹,巴不得再在你的头上踩两脚呢。
她知道了我的境况,一定很乐意替我向皇上传话的。”
“你……你……孽障!逆子!”
沐丞相异常愤怒,却最终也没敢对着沐峰做什么。
沐峰得意极了,慢吞吞地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看向下人。
“去告诉邹氏,让她别操心相府如何了,赶快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陆飞鸢来要她的命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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