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不停地咒骂着,唯有如此,才能发泄心中的恐惧。
她不想死。
她还没活够呢!
直到门口的女护卫,扔过来一个小巧的盒子,冷笑看着她。
她颤颤巍巍的打开,随即失声尖叫。
“啊!”
一只染血的耳朵和小拇指滚落在地。
女护卫冷冷道:
“邹氏,你把沐嫣然的耳朵和手指头扔了。
你再骂,多骂两句,一会儿,我把她的脚给你带来!”
“不,不!”
邹氏慌忙摇头,死死地捂着嘴,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
她哆嗦着,将沐嫣然的耳朵和手指收回盒子里,抱着盒子,哭得晕死过去。
醒来,她整个人安静了许多。
拖着沉重的身体,写好了信,一封封的送了出去。
她必须满足陆飞鸢的要求。
救下沐嫣然!
很快,沐丞相和邹家便忙碌了起来。
同时,信件上所有的内容,也都被抄写整理,一丝不漏的送到了陆飞鸢的面前。
流筝瞧见了信上的内容,面上满是惊叹之色。
“小姐,您这招实在是太高了。
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沐家和邹家许多把柄。
之后,他们再不安分,想要收拾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邹家这些年已经落寞,本就不足为虑。
至于沐丞相这边,他也没有什么可翻身的余地了。”
“小姐,那可要趁他病要他命?
皇上下令将沐丞相禁足,必定是对他失望至极。
这个时候,我们如果……”
陆飞鸢摇摇头。
“他还不能死。”
流筝反应过来。
“是奴婢想的太简单了,沐丞相到底和小姐您有着血缘关系。”
杀邹氏,世人会议论,可更多的是理解。
毕竟,邹氏这个继室侵吞原配夫人的嫁妆,又是被皇上赐死。
可沐丞相就不一样了。
那是小姐的生父。
“不单单因为这个。”
陆飞鸢拿出了邹氏的一封信。
“邹氏现在能接触到的,都是我的人,她知道这些信件,我一定能看到。
她写的这些东西,虽会让两家声名狼藉,却都不致命。
里面有些话,明显是暗语。
说明有些真正要命的东西,唯有两方心知肚明。”
流筝一头雾水。
“奴婢怎么没看明白呢?”
“邹氏在信中,提到了我外祖父家。
而她之前,言辞凿凿的跟我说过,沐家和定国公府出事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又为何非要向沐晋源重复一遍呢?”
流筝恍然大悟。
“难道是怕小姐询问沐丞相的时候,沐丞相回答的,和她说的对不上?”
陆飞鸢点点头。
“若沐家真与定国公府出事无关,他们夫妻两个的说辞又怎会不一致?”
“奴婢明白了,正是因为另有隐情,所以邹氏才要串通沐丞相,不要露出马脚。
这恰恰说明了,定国公府当年的事,沐家绝对知情,甚至还是参与者!”
陆飞鸢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流筝真聪明。”
流筝红了脸,不好意思的绞了绞手帕。
看到陆飞鸢面上那道清浅的笑容,总觉得她心事重重。
“小姐,奴婢瞧您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是在想念夫人吗?”
陆飞鸢沉默了片刻,微微低头,眼眶便有些红了。
“我想念师父了。”
师父于她,亦师亦母。
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她好想扑到师父的怀里,跟她诉诉苦。
陆飞鸢心情不好。
楚聿辞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思量了一阵子之后,悄悄出府,入了皇宫。
两日的时间,陆飞鸢将温氏的嫁妆整理的差不多了,而邹氏也在沐家和邹家的帮助下,筹集了十五万两银子。
据说,因为各自出银两的多少,两家差点打起来。
一个说邹氏是外嫁女,还要从娘家拿银两,不合规矩。
一个威胁要休了她,将她彻底丢回邹家去。
为了这些银两,原本关系亲密的两家姻亲,几乎彻底撕破脸。
两日时间已到。
陆飞鸢叫来了六师兄,并且连同沐家的族老,一并请了过来,再次打开了丞相府的祠堂。
沐丞相也被强行叫了过来。
他一进祠堂大门,就看到了一身缟素,正跪地给温氏牌位上香的陆飞鸢。
这一次,不单单是她来了,楚聿辞竟也跟在了身边,同样穿着一身素白长衫。
沐丞相紧绷着面容,心中是压不下去的浓浓恐惧。
陆飞鸢,她还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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