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辉含笑说道:“顾局,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家里想开个养貂场,原本一切都准备就绪,连地都租好了,但场子就是开不起来,卡在审批程序上,县政府的主管部门,不立项,更谈不上审批通过,顾局,你看看,能不能帮忙解决一下?”
顾平安一脸的茫然,问道:“为什么不给立项,不给通过?是哪里有问题吗?”
“额……”
“小景,你但说无妨。”
“一切都没问题,就是……主管部门的领导,希望我们能表示表示,可我家里……实在是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钱。”
在场众人,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对于他们来说,这种事,也是屡见不鲜。
顾平安面露怒色,沉声说道:“又是吃拿卡要那一套对吗?小景,你放心,这件事,我来帮你解决!”
身为市局局长,正处级干部,与县委书记、县长平级,他说句话,在县里还是好使的,何况,景云辉说的这件事,着实是微不足道。
景云辉喜笑颜开地说道:“多谢顾局。”
他又看向高越,问道:“高支,我的任务就是找到金鑫?”
“是,金鑫是六指的心腹,只要找到金鑫,也就等于找到了六指。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找到金鑫,你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好!这个任务,我接下了。”
盘城看守所。
景云辉是被高越带劲看守所的。
高越并没有对看守所的警察特别交代,更没有说明景云辉的身份。
在高越看来,盘城的警察系统存在严重问题,鬼知道看守所里是不是也有警察被收买。
景云辉特意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头发全部剃掉,变成一个大光头,眉毛刮掉,整个脑袋,光秃秃的,一根毛发都不剩,看上去,人也多了几分戾气和凶狠。
当他被警察带进一间牢房里时,里面的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
其中的一名黄毛青年,正是陆青松。
他看到景云辉先是一愣,仔细端详他一番,眼睛突的一亮,指着景云辉,惊讶道:“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认识?”
一名坐在大通铺里面,背靠着墙壁,旁边还有两名青年给他按摩的汉子,不悦地睨了黄毛一眼。
很显然,这人肯定是这间牢房里的牢头。
牢头歪着脑袋,上下打量景云辉几眼,嘴角上扬,嗤笑出声,说道:“我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身份,进来这里,是虎你得给我卧着,是龙你也得给我盘着,听明白没有?”
景云辉压根就没有理会牢头,快速扫视一圈。
牢房里有十几号人,一个个歪瓜裂枣。
当然,他现在的形象,也属于歪瓜裂枣中的一员。
“我他妈跟你说话呢!”
牢头见景云辉没有理会自己,抓起一旁的手巾,狠狠甩向景云辉。
啪!
手巾砸在景云辉的脸上,把他的脑袋蒙住。
顿时间,一股难闻的汗臭味充斥在景云辉的鼻腔里,让他差点吐出来。
他拉下脸上的毛巾,直勾勾地看向牢头。
“看你妈啊!小子,还他妈挺硬气!兄弟们,给我弄他!”
随着牢头一声令下,原本在大通铺上或坐或躺的众人,纷纷下来,直奔景云辉围拢过去。
黄毛见状,顿时乐了,拍着巴掌说道:“龙哥,这小子我认识,我就是被他整进来的,弄死他……”
他话音未落,牢头一挥手臂,啪的一声脆响,黄毛的脸上,顿时出现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我做事,还用你教?”
黄毛吓得一缩脖,耷拉下脑袋,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不过他的眼中难掩阴鸷、狠戾之色。
他心里暗骂,操你妈的狗东西,你别让老子逮到机会,不然,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就在黄毛在心里问候牢头祖宗十八代的时候,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
原本已经被众人团团包围的景云辉,竟然先动了起来。
他全力爆发,向正前方冲了出去。
对面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景云辉已从他二人之间的缝隙掠过,他一个蹬步,跳上大通铺,别管别人,直奔牢头扑了过去。
牢头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狠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景云辉径直扑到牢头身上,对准他的脑袋,咣咣咣先来三记炮拳。
牢头嗷的怪叫一声,双手抱住脑袋,尖声叫道:“干他!给我干他!”
周围众人反应过来,人们一拥而上,对着景云辉拳打脚踢。
景云辉完全不管,任凭四周的拳头打在他的头上、背上。
他的拳头,只一个劲的往牢头的头上招呼。
眨眼工夫,牢头的眼眶、鼻子、嘴唇,全被打出血。
整张脸,如同盛开的桃花。
这时候,又有人拉拽景云辉,又有人拉拽牢头,想把他二人分开。
眼瞅着牢头要从景云辉身下被拖拽出去,景云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牢头又硬生生拉拽回来。
很快,他的双臂乃至腰身,都被对方死死搂抱住,他想也没想,一头撞向牢头,对着牢头的脖子,吭哧就是一口。
这一口,咬在牢头的脖侧,后者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周围众人,大惊失色,一个个使出吃奶的力气,总算把景云辉和牢头分开。
可这时候再看他俩,牢头的脖侧血流如注,大动脉险些被景云辉咬断,反观景云辉,亦是满嘴的血。
他侧着脑袋,向外一吐,一块混合着血水、口水的肉皮掉落在地。
此情此景,把在场众人都惊呆吓傻了。
这他妈是人吗?
这他妈就是个畜生!是他妈疯狗!
正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此时,景云辉的表现,就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谁惹他,他就和谁玩命。
牢头双手捂着脖侧的伤口,疼得在大通铺上左右打滚。
周围众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黄毛白着脸,呆呆地看着景云辉,原本已经开始结疤,不怎么疼的肩头,现在又开始隐隐作痛。
看守所的警察终于听到动静,急匆匆跑了过来,看到有人流血,警察们大声呵斥道:“蹲下!面朝墙壁,统统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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