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推我,现在咋办啊?李医生,现在该咋办?”
“能咋办?既然是你把她腿给弄断的,那你就拉到家里侍候去呗。”
“我,我哪里有精力侍候她?我家里还有一个腿脚不好的,一个我都难侍候,哪里能侍候俩?”
“一只羊是赶 一群也是放。”
李向阳说着,站起身来。
伤口包扎好了,其余的事情,就不归他管了。
而林家老太太在听到他的话后,直接瘫坐在地上。
夏红旗和白桃荷香,三人把药交给大队长后,就一起冲着沈玉莲这边走过来。
看着她一直躺在地上,像是僵尸一动不动。
三人不由得对视一眼。
虽然沈玉莲看上去挺惨的,但是她那么坏,三人一点也不同情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能因为她看着可怜,就既往不咎了。
荷香上去,冷声道:“沈玉莲,你就不要装死了,快起来,大队长有话问你,快说说你那野男人是谁吧。”
“你最好不要再装死了,你今天已经装了无数次,像是你这样的坏女人,即便是真死了,也不会有人心疼的,识相的,赶紧立马麻溜地给我起来。”
“荷香,和她废什么话,来个人,弄盆水来,给我把这臭破鞋泼醒。”
妇女主任葛红霞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抬脚冲着地上的“僵尸”用力踢了一脚。
见没有动静,她让人赶紧去弄水泼醒她。
一个女人听了,赶紧从屋子里端了一盆子水过来,对着沈玉莲脸上,哗啦一声,咬着牙,使劲地泼了过去。
“真是恨死人了!”
“装死?装死也没用,没有人再可怜你,坏女人。”
女人一边泼水一边怒骂,所谓水有源树有根,万事皆有因,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冰冷的一盆水流突然泼在脸上,刺激得昏迷过去的沈玉莲猛地惊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大了眼睛,还没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又一盆冷水无情地迎面泼了过来。
“哗啦”一声,这一盆水全部倒在了女主脸上。
鼻子、眼睛、耳朵,似乎一下子,全部都进水了。
沈玉莲浑身一激灵,猛地一下闭上了眼睛,同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
伴随着痛苦的咳嗽声,等她再次睁开眼睛。
就看见一张怒气冲冲的小脸。
是白桃。
白桃见她终于醒了,气得手一抬,把水盆扔到了一边。
“沈玉莲!”她气道:“既然你没死,那就起来说说吧,你藏那些药到底想干啥?想害我是不?你咋怎么坏呢?”
说着,她弯腰又捡起那盆子,冲着沈玉莲脸上就砸了过去。
“该死的女人,还想给我下药,送到二混子床上去,真是报应,活该,罪有应得,你自己吃了那么多药和男人鬼混,还想害别人。”
“你这个龌龊,卑鄙,下贱,无耻的女人,你怎么没出血出死呢?”
小白桃可恨死了。
自从知道沈玉莲想给自己下药,她就气得不轻,提起那盆子冲着沈玉莲劈头盖脸又是一顿砸。
“这打得,也太爽了啊。”夏红旗勾着小脑袋瓜子瞧着,心里看得那是一个爽快。
那女人太坏了,白桃打她,也就没有人拦着。
荷香拍手叫好,“打得好,打得好,白桃加油哦加油!”
夏建军走过去,也跟着“咣咣”两脚,扭头看向白桃,“狠劲凑,她要是敢动一下,我替你掐死她。”
沈玉莲一动没动,关键是,动不了,像是死了一样。
夏红旗见二哥也跟着打,可乐坏了,想看看二哥踢那个女人哪里了,可前面有人挡着看不着。
“哎,你闪一闪……”
她想让前面那个挡住视线的人让开一点,那人像是没听见,陆川走前一步,直接把那人拽到了一边。
然后,一把把夏红旗拽到前面一点,任由她看个够。
夏红旗看过了瘾,一时间也没注意这个小动作,不远处荷香悄悄地趴在田月娥耳边,冲着她这边指了指。
“舅妈,你瞧瞧,那陆川把红旗惯成啥样,看热闹还得帮她开道。”
“哈哈哈哈,可不嘛,这个陆川真是宠个没完,他要是一直这样,以后,红旗会被宠坏的。”
“哈哈,没事,宠吧,宠不坏。”荷香笑得见牙不见眼。
身后,站在陆川身后的两个小跟班看得一愣一愣的,两人面面相觑。
还有这样的嘛?
小嫂子吃瓜,哥还得帮着开道?
夏红旗在吃瓜,也没有注意到有人在吃她的瓜。
她看着小白桃那边,就见看着温柔,也挺泼辣的小知青,又冲着沈玉莲砸了一盆子。
“沈玉莲,你还嘴硬装死不说话是吧?你不会以为我们没有找到你藏的药吧?”
“告诉你,你藏在墙壁里面的药被我们找出来了,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在等着你解释,你倒是说说,你藏了那么多那种药,到底是想害谁?”
一直僵尸一样躺着装死的沈玉莲突然就动了,被打都没有动一下的她,听到了白桃说找到了药,她一下子就惊了。
药被找到了?
怎么可能?
她惊得眼睛一下子,又睁大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怎么可能,可还没等她开口,葛红霞就大步走过来,一把把那药用力甩在了她脸上。
“说说吧,你这个不要脸的坏女人,你藏这种药到底要干啥?”
“还有,你再说说,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你流了那么多血,就是吃这种药造成的吧?”
葛红霞的声音太大,太响亮。
震得众人耳膜嗡嗡的。
社员们全都瞪着沈玉莲,等她解释,有人捂住了被震得生疼的耳朵。
沈玉莲蒙了。
她呆呆地盯着砸在自己脸上,又弹落在地面的那包药,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目光带着难以置信。
“怎么会?”
“怎么会?不可能的,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形如痴傻。
这一刻,她满脑子都是难以置信,根本没有听懂妇女主任和白桃在怒吼什么。
她们说了什么,她没有听见,周边全是闹哄哄的声音,她也是一片混沌,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
也什么都不关注。
她就是难以置信那包药怎么会被人发现,她藏得那么好,她是准备用这包药来害夏红旗的。
只要夏红旗喝了这种药,她就可以把她弄到林承嗣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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