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梅眉寒暑假常住爷爷家。
她也好奇问过,为什么爷爷会在床头挂个木头坠子,看起来像女孩子的东西。
她已经不记得爷爷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但那坠子,却从来没离开过爷爷的床边。
直到爷爷去世,父母去爷爷家收拾遗物,那个坠子也跟着遗物拿回了怀城的家。
那时候她已经长大了,也有了记忆,她记得她拿着那坠子问过爸爸,这坠子对爷爷有什么意义。
爸爸当时说,爷爷在和奶奶结婚之前,还结过一次婚,好像还有过一个孩子……或许这是那个家庭留给他的念想……
梅眉再三回想,确定她没记错爸爸的话。
也确定爷爷去世后,她还在怀城家里见过这个坠子,应该不会被人偷走……
何况,它又不值钱……
难道……这个坠子是另外一个相同的?
那仇先生和爷爷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
梅眉心神不宁的想着。
*
十分钟后。
仇先生一身西装革履的出现在梅眉面前,身板笔直,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刚从血泊里站起来的枪伤患者。
“这身怎么样?”
他调整着衣领,问梅眉的意见。
“……”
没想到在十分危急的情况下,她还要给一个算陌生人的男人参谋形象:
“不错,显年轻。”她道。
“咳咳。”
仇先生又咳两声,表情有些诡异:“我三十二,老吗?”
“……”
梅眉一噎。
他才三十二?
这长相沉稳……着实着急了点,梅眉一直以为他有四十了。
不过这根本不重要,梅眉眉心拧着,强调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准备做什么,但如果你不好好卧床休息,很容易引起感染。”
“我很清楚。”
仇先生轻描淡写的答应着:“不是我不想休息,是不能休息。”
他说着,难得看着她勾了勾唇,露出一个生硬的,毫无共情感的微笑。
梅眉想问为什么,但还有个更想知道的问题。
她摊开手,手心里攥着那个井形坠子,问:“仇先生,这是从你衣服里掉出来的……是你的东西吗?”
见到那个坠子,仇先生的脸色猛地一变,眸光幽深几分,他上前一步,从她手里一把抓过坠子,随便塞进了裤兜。
“我想知道,这是你的东西吗?”梅眉在意的追问。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仇先生明显有些不耐烦。
“你怎么会有这个?”梅眉心里一震,急问。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去开一下门。”
仇先生摆了摆下颚,对她道。
追问被打断,梅眉皱了一下眉。
她虽然不喜欢被使唤,但知道他伤重不适合多走,只能去替他开门。
门外笔直站着四个保镖,都穿黑衣戴墨镜,身形高大的需要她仰头去看:
“你们是……?”
“仇先生,我家先生请您过去面谈。”其中一个站在前面的道。
“走吧。”
身后,仇先生早就走了过来,他优雅的理了理西装领口,淡然随他们离开。
他走路的姿势,竟一点也看不出受伤。
“……”
梅眉想问他,那她怎么办。
但转念又想,她还能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联系图嘉儿,然后和图家的私家侦探汇合,趁早离开这。
不管是齐诺,还是仇先生,她现在只身一人,都不想惹,也惹不起。
可正当她这么想着准备关门时,门外忽然伸进来一只手,有力的扳开了门缝,墨镜后一双眼睛盯着她,道:
“仇先生已经跟我们走了,你还躲什么?”
“我……我不是……”
梅眉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走!我家先生还等着你呢。”
保镖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推着她出门。
*
上车。
车上没有仇先生,只有几个黑衣保镖。
前排两个回头看看她,笑着讥讽:“说好的是送给咱们老大的礼物,这仇先生忍不住先享用了?”
“这样的美人当前,控制不住不是很正常?”
“哈哈哈!”
一阵奸笑之后,另一个保镖摘下墨镜上下打量梅眉,道:“还穿着白大褂?这仇先生挺会玩,还喜欢制服啊?”
“哈哈哈哈!”
车内又一阵狂笑。
“享用完了也不给收拾收拾,这乱七八糟的怎么献给大哥?”
“是咱们来的急了点,没来得及吧!”
“哈哈哈哈。”
车上又是一阵哄笑。
梅眉伸手拂了拂头发,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早就跑散了,一半扎着,一半散乱着……
这几个保镖口中说的“礼物”,难道指……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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