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孕的外室(1 / 1)

回到羽落院,宋听禾将头上的钗环卸下来,一头如瀑长发披散在肩头:“月窗,我要沐浴。”

很快,月窗领着抬水的丫鬟们,将热水倒入浴盆,随后遣退正要上前帮忙却被宋听禾制止:“我自己一个人可以,你也等了我一晚上,去休息吧。”

月窗犹豫再三还是听了宋听禾的话转身离开,出门前还不忘将门带上。

听着门内上栓的声音,月窗脸上闪过一抹心疼。

宋听禾将整个身体浸在温热的水里,热气蒸腾将她笼罩的不太真实。

她的眉心紧紧蹙起,想起晚上的事,纤长的五指扣着浴桶边缘,似乎在做挣扎。

但这样的情绪并没持续太久,她知道眼下这种情况已经无路可退了,或许攀上谢鹿苍还有一线生机。

宋听禾知道自己因这张相似的脸才能和谢鹿苍达成交易,而且谢鹿苍似乎也挺享用。

即便是替身,她也愿意,只要能救出父兄,打定了主意,便从浴桶起身,折腾了一夜,她也累了,几乎沾了枕头就睡了。

“姑爷,夫人在休息,姑爷,您......”

“让开。”

宋听禾听到门外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随即快速的穿好衣服,刚整理好门便打开了。

陆镜城气势汹汹一副问罪的样子走了进来:“宋听禾,你这个荡妇,昨夜一夜未归去了哪里?”

“祖母不过是要教你规矩,你竟气的她老人家心气不顺,还不快去和祖母跪下认错。”

宋听禾就知道,陆老夫人不会放过一次羞辱她的机会,肯定添油加醋的说了事情的始末。

看着如此模样的陆镜城,竟无法与当时跪在侯府求娶她时那深情的模样重合,这一刻她才真的明白,这才是真正的陆镜城。

自私,势利,明智,凉薄,和黑透了的良心。

宋听禾交握在腹前的手慢慢收紧,想到昨夜的一切,心头的恨意根本压抑不住。

“啪。”响亮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屋内响起。

丫鬟们纷纷低下头快速的退了出去,月窗更是震惊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因为只有她知道自家小姐有多爱姑爷。

陆镜城眼底顿时升起一抹戾气,下意识的抬手就要打过去。

只见宋听禾脊背挺直,扬着脸:“夫君这巴掌打下来,我们就算到头了。”

宋听禾目光坦然的看向陆镜城,她知道陆镜城不会打,不是因为疼爱她,而是因为没有她点头,那个怀孕的外室不能进门。

最重要的是,一旦她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和离,陆家的花销没有了依仗,外人还会说他们陆家背信弃义,前脚丈人家出事,后脚就和离休妻。

这传出来,陆家的官声也完了。

宋听禾看着陆镜城想收拾她又不敢的样子,无比畅快,这巴掌她前世今生早就想打上去了。

她慢慢的走近,一股难闻的劣质脂粉味冲进鼻子里,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夫君可别忘记了,我是你在侯府大门跪了一个时辰,发了毒誓,明媒正娶进来的。”

“我倒要问问夫君昨夜去了哪里?我等了夫君一夜。”

陆镜城看着宋听禾认真的眸子,眼底闪过一丝质疑和心虚,想到今日回来的原因,便转移话题:“走吧,祖母找你真的有事。”

宋听禾看着转身快步离开的陆镜城,只觉得自己眼瞎,这就是自己当初闹绝食也非要下嫁的男人。

这就是自己当初信誓旦旦的告诉父亲,他会护她一生的男人。

可现在却自私的为了自己,将她推上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月窗搀扶着宋听禾,心里五味杂全:“夫人,您不该和姑爷动手的。”

宋听禾默然,她知道此刻不能翻脸,可她实在忍不住了:“走吧,去鹤熙堂。”

两人绕过小竹林穿过交叉长廊往右一转便到了鹤熙堂外。

门口站着的仆妇,见到宋听禾只敷衍的行了行礼,一脸的不屑,不进去通告也不喊人。

宋听禾就这么顶着太阳,站在外面听着里面传来的郎朗笑声,神色淡然,不喜不悲。

她知道这是陆老夫人在给她下马威。

月窗气的脸色青白,为自家小姐不值:“夫人,他们真是欺人太甚。”

侯府刚出事,整个陆府上下就不把他们小姐放在眼里。

宋听禾隐隐的能听到里面有娇滴滴的女声,那嘴巴舌灿莲花,满嘴都是奉承恭维的话,直把陆老夫人哄得不知天南海北。

直到屋里的声音消失,宋听禾才听到屋内陆老夫人慢悠悠的声音:“屋外何人?”

站在门外的仆妇轻蔑的撇撇嘴:“回老夫人的话,少夫人这才刚到。”

屋内陆老夫人响起的声音泛着冷意:“让她进来吧。”

宋听禾拉着想要去理论的月窗,神色淡淡的走进屋内,朝座上的人施施然行礼:“祖母,母亲,夫君说祖母找孙媳可有何事?”

陆老夫人“砰”的一声将茶盏放在手边的桌案上,眼中淬满了冰碴,脸上露出一抹愠怒:“宋氏,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竟然当着下人的面打了你的丈夫。”

陆老夫人看着自己孙子脸上的巴掌印心就抽抽得疼,恨极了这个孙媳妇。

宋听禾幽幽抬眸,并未将陆老夫人的话放在心上,而是视线落在陆老夫人身后的女子身上,眸子微微眯了眯,嘴角勾起:“母亲,这位是?”

何氏看了一眼站在陆老夫人身后的苏婉柔,心里五味杂全。

她也是后宅生活的女人,别看苏婉柔现在柔柔弱弱,安安静静,一脸的无害温柔,其实是个厉害角色,如果她儿子真的将她纳进府里,也不知道这府里会是什么样子。

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儿媳能否斗得过,当然她也不是担心宋听禾吃亏,而是害怕宋听禾一气之下和离了,她们陆家光鲜亮丽的生活就没有了。

她的丈夫虽然担任大启朝吏部尚书,但她们在上京毫无根基,必须要有强大的靠山才能结交党友。

这也是当初她逼着儿子娶宋听禾的原因,只是没想到这宋家这么短命。

可她即便不待见宋听禾,但是也不想让这个外室进门,因为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要不然怎么会耍手段怀了她儿子的骨肉。

何氏嘴角嗫糯,正要开口,坐在上位的陆老夫人强势的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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