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捂着发疼的心口,头脑发昏,可见气的不轻,她虽不是世家贵女,可如今他们陆家落脚上京也才两年,根基还不稳,不能传出任何对陆家不好的消息。
更不能传出陆家在侯府落难后苛责媳妇,势利眼的名声。
她到底没再敢逼迫宋听禾,只恨恨得看了一眼这个忽然变得强势的孙媳便转身离开了羽落院。
宋听禾连送都不送,直接领着月窗转身进了屋子,门砰的一声关上。
原本踏出羽落院的老夫人转身看着紧闭的门,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这一次是真的晕了。
院外乱做一团,屋内宋听禾舒舒服服的趴在浴桶内,任由月窗仔细给她按摩,听着外面乱哄哄的声音,月窗气愤极了:“小姐,他们陆家就是白眼狼窝,势力卑鄙。”
先是外室母凭子贵进入陆府逼迫她家小姐喝妾室茶。
再是举家一个人都不敢站出来,以长辈姿态逼迫她家小姐去伺候那人人都怕的杀神。
再就是为了脱离保全自己竟然算计她家小姐,连下人都敢对她家小姐不恭敬。
侯府要是没事,他们陆家还敢这么欺负她家小姐,那就是自断前途。
宋听禾闭着眼睛享受着身体的放松:“她们不会再来了。”
今日这一出恐怕明天也会有些传闻,至于陆镜城和陆文书那就看他们的命了,还真的希望谢鹿苍那狗男人能问出点什么。
诏狱司。
谢鹿苍一身锦衣坐在太师椅上,眉目舒朗,一身清冷矜贵,将他武者的弑杀之气尽数掩藏。
他幽深的眸子凝视着被单手吊了一天的陆镜城:“陆主事不说说吗?”
陆镜城有气无力的抬眼看向谢鹿苍,眼底迸发出恨意:“谢鹿苍你这是在以权谋私。”
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去,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屎尿一身,浑身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谢鹿苍冷嗤,眉目里尽是不屑:“你们陆家对宋家的事情到底参与多少?你不说我也能查到。”
陆镜城了无生气的脸色终是有了波动:“是宋听禾那贱、人让你抓我的?”
谢鹿苍脸色一沉,不知为何他容不得别人议论宋听禾半句,今早要不是听到这无骨之人对宋听禾的轻蔑,他也不会临时起意将他们带进这诏狱司。
同样也意外的查到陆家也参与了宋家被弹劾之事。
“掌嘴。”
谢鹿苍话音落下,身边的人就走上前朝着陆镜城的脸狠狠打了过去。
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审讯室里,谢鹿苍若无其事的坐在太师椅上,慢慢的品茶,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喝得下东西的,也只有谢鹿苍。
陆镜城心头冒火,心里对宋听禾更加厌恶,更觉得她是以色事人的贱、人,想到宋听禾的曼妙身姿,还有那姣好的容颜,要不是侯府出事,他为了让保全陆家也不会便宜了谢鹿苍。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一向清冷矜贵的谢鹿苍竟然真的对宋听禾上了心。
陆镜城的脸很快就肿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谢鹿苍,你敢公然殴打当朝官员,我要告你。”
谢鹿苍砰的将茶水放在桌子上,剑眉微挑,浑不在意:“我有搜查令,我也是当朝诏狱司指挥使,你拒不配合,我也有权利对你进行逼供,你上哪门子告我?”
陆镜城目眦欲裂,显然是气的不轻,可他又没有办法,整个上京城都对谢鹿苍敬三分,怕三分,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你无耻。”
谢鹿苍爽朗的笑声在审讯室里响起:“无耻?那也是陆主事送上门来的,要论无耻,我可比不过陆主事,为了自保将自己的新婚妻子送到我的榻上。”
这时,去而复返的苍茫走了进来,鄙夷嫌弃的看了一眼陆镜城,将陆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顺便添油加醋的说给了谢鹿苍听。
谢鹿苍眉目清冷,眼中带着轻蔑的笑看着陆镜城的脸一点点的变黑:“陆主事,既然陆家老夫人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好拒绝,我就不客气了。”
陆镜城身体晃动,想要挣扎着下来,他朝着谢鹿苍的背影喊道:“谢鹿苍,你卑鄙无耻,你......”
苍茫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陆镜城本就肿了的脸上,连同他嘴里的牙都被打掉了,冷哼一声:“你们陆家还真是上不了台面,一群窝囊废,竟要一个后宅女人出面顶着。”
陆镜城已经感知不到脸上的疼痛了,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头顶一片绿。
谢鹿苍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不管用什么办法,撬开陆镜城和陆文书的嘴,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时候出来。”
谢鹿苍的声音就像魔鬼一样萦绕在陆镜城的心头,顷刻间审讯室里响起痛苦的喊叫声,在这漆黑的夜里更加显得突兀。
月上枝头,羽落院内烛光微弱,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推开了主卧的房门,肆无忌惮的走进内室。
宋听禾听到声音,刚有睡意的眸子瞬间清醒,她从枕下拿出匕首,紧紧的握着,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在床帐被掀起的瞬间,她的匕首泛着冷光朝着来人刺去。
谢鹿苍下意识的侧身躲过,只听到匕首划破衣服料子的清脆声音,他低头一看,锦衣被割开了一道口子,裸露在外的臂膀被挑开了一层皮。
他眸中带着冷意审视着坐在床上一身防备的宋听禾,他倒是忘记了,宋家是武将之家,宋家的孩子有些功底也算是正常。
宋听禾在看到谢鹿苍的时候一身的防备已经放下,触及到他冷冽的双目时,心底的害怕在无线放大。
她以为他今晚不会找她了,她以为是陆老夫人暗中找人要将她绑去谢府。
忽的,谢鹿苍笑了一声,站在宋听禾的面前大摇大摆的将衣服脱下,只穿着里衣便上了榻。
宋听禾满目震惊,她下意识的向床榻的一角移去,这男人身量还不低,一上去,就显得她的床榻小了许多。
谢鹿苍长臂一伸,直接将宋听禾给圈在了怀里,顺势低头附耳,带着热气的声音响起:“听说你想来伺候我?”
宋听禾抿唇不语,她就知道这狗男人会派人监视她,毕竟以他的谨慎程度,绝对不会放过一丝可疑的线索和人。
她的后背紧紧贴着男人的胸口,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鹿苍好听的嗓音再次响起,同时宽大带着薄茧的手探进了宋听禾的里衣:“那就好好回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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