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小姐还真是厉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秦家的宵小不管要耍什么花招，到了小姐面前都是无用的。”

“我什么时候这一切都是我布局的？”

苏子衿头也没抬，慢悠悠地道。

她低头，书桌上摆放着秦家这十年来的账本，随手一翻便是惊天的数字。

竟然不是小姐的布局？

思茹一下子就卡了壳。

如果今日不是他们家小姐，轩辕赌坊的人为何会刚好过来？那王主簿为何会坐在秦家的福寿堂？那江大夫为何会刚刚好反水？

除了他们家小姐还能有谁？

今日思茹见苏绾绾污蔑自家小姐，麦姨娘也不站出来澄清事情经过，还想要自己站出来指证麦姨娘来着。

没想到下一秒江大夫就进来了。

后面苏子衿三下除五就解决这件事，故而到现在思茹也没敢说自己曾经动过这个蠢念头。

但，思茹万万没想到今日这不是自家小姐的布局。

思来想去思茹还是觉得不可能，因为事情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

只是小姐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怀疑自家小姐。

思茹有些心虚地咳嗽两声，从怀中把收好的欠条和契书拿出来，道：

“小姐，这一万二千两是三小姐打的欠条，你觉得她有可能会还钱吗？”

“这钱她不还也得还！”

苏子衿拿起账本，将苏绾绾的账单拿出来。

思茹一看，苏绾绾在外放印子钱取钱的钱庄竟然是轩辕赌坊名下的。

所谓印子钱就是放贷出去，利息很高，一千两银子回来的时候就有一千四百两，是最赚钱的行当，而且风险很小。

一方面，能够拿到钱的人都有抵押，另一方面便是放出钱财的人家都家大业大，是权贵，故而没有人敢赖账。

周朝不允许百姓或者权贵私放印子钱，但是并没有写明放印子钱的惩戒律例，故而印子钱就成了黑产和白产之间的中间带。

作为灰产，许多权贵和后宅妇人都会放印子钱。

但……

苏子衿向来是不沾这个行当的。

能够来借印子钱的大部分都是赌徒，赌到最后没了人性，最后能够还上印子钱的时候都是卖完妻子儿女之后，又或者干脆上吊就可以不还钱了。

损阴德不说，还容易引来官司。

一旦有官司，那都是涉及人命的。

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苏子衿都极其厌恶这等行径，那些放印子钱的人家也没几个干净的。

思茹皱着眉道：

“少夫人，三小姐这……”

苏子衿把账本合上，淡淡道：

“自作孽不可活，她乐意做这样缺德的事情，我们也阻止不了，只当自己不知道罢了。”

思茹已然想到苏绾绾放印子钱这事儿要是被人戳破，将要面临怎么样的风暴。

耳边，苏子衿又问：

“如今苏绾绾在什么地方？”

“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苏子衿突然就站起来，道：

“抄家伙，我们去会会她！”

“啊？”

思茹老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有些不知道自家小姐到底要做什么。

只默默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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