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之人皆是面面相觑。

眼下正是夺嫡的关键时期，皇上身体日渐衰败，说不定哪日便会驾鹤西去。

三皇子支开太子，想自己独掌朝中大权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皇上的目光顿时落在了太子身上，眼中隐隐有被说动之意。

“皇上！三思呀！”太傅最先站出来出来反对，“眼下朝中局势不稳，太子殿下岂可轻易领兵出关？着实不妥。”

“皇上，边关局势未定，若是太子在外出了什么意外，那该如何是好？”中书令紧跟着附和。

朝中陆陆续续跪了一大片，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太子党。

齐子尧阴冷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试图记住他们每个人的脸。

皇上听了，点点头，只觉得有理。

齐子尧紧跟着一步道：“父皇，虽然大臣们担心太子安危，但是边关的安定显然更重要。”

“父皇，您想，若是鞑子真的突破紫荆关，百姓们家园尽毁，民众怨声载道，天下大乱，也不是不可能啊！”

他说得情真意切，就差把“牺牲一个太子不足以惋惜，只愿换得大齐安宁”的话明着讲了。

皇帝再次点头，也觉得有理。

他看向齐南箫，问道：“南箫，你如何看？”

齐南箫与齐子尧对视一眼，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眼神之中的幸灾乐祸。

他沉声道：“启禀父皇，为了我大齐安宁，儿臣自当身先士卒，做弟弟们的表率。”

齐南箫骑虎难下，不得不应下出征。

齐子尧紧跟着道：“请太子放心，您走后，弟弟自当竭尽全力，为父皇分忧！”

“哈哈哈，真是我的好儿子！”皇帝龙颜大悦，笑声传遍了整个金銮殿。

下朝后，江千渡与齐南箫并行，两人眉宇间皆是布满忧愁。

“我此一去，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京城之中，就拜托你了。”齐南箫看向北方，眉眼深远。

“太子殿下放心，我一定尽力稳住局势。”江千渡应下。

“唉。”齐南箫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三弟嚣张跋扈，行事乖张。上次他在自己府邸之内，就敢害你性命，我此次一走，他怕是只会更加肆无忌惮了。”想着眼下的情势，齐南箫很难找出破局之法。

唯有……

若是他能击退鞑子，平定北方，那一切便都不一样了。

人人都以为北方凶险异常，齐子尧恨不得他能丧命在外，若是他的大胜归来，兵权和威望便都有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江千渡默默不语。

“若是实在稳不住局势，你就先回江南，养精蓄锐、与我接应。”齐南箫思量一番，退而求其次道。

“是。”江千渡应下，一双眸深沉宛若墨色。

三日后，齐南箫领了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

江千渡在关外相送，只是驾马回城的路上，便出了意外。

“江大将军，不好了！皇上突然病重，现召您急急入宫一趟！”

江千渡面色凛然，薄唇紧抿，齐南箫前脚刚走，皇上便病重，真有这么巧的事么？还是说，齐子尧便这么急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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