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压麻什么?(1 / 1)

明天上午九点的车次去闽省,李向东四人这两天只顾着在城郊打转,还没去找那些遗老遗少们换银元。

“孙叔,海淀可不近,您能不能稍微吃快点?”

换成以往,回回都是细嚼慢咽的李向东吃饭最慢,但这次有正事要办,而且他还想早点回家呢。

蛐蛐孙放下手里的筷子后抿了一口小酒,面露揶揄之色。

“谁跟你说要去海淀的?银元的事情昨晚我都已经和人商定好了,卖家就在我们胡同。”

靠!

李向东敢肯定蛐蛐孙是故意的,他吃饭前特意问过,是不是吃完饭还要去跑一趟海淀,当时蛐蛐孙左顾而言他,愣是没有吐口。

他误以为蛐蛐孙是懒得说废话,害的他刚才吃饭的速度飞快,差点没把他给噎死喽!

敢情蛐蛐孙这是拿他打镲呢,他就是好心提醒了一下家里放太多现金不安全,蛐蛐孙这货居然趁机坑了他一把。

“孙叔,您这事是不是做的有点不地道?”

老狐狸蛐蛐孙闻言笑了笑,他自然已经看出来李向东明白过来了。

“还不是你小子知道的太多了,叔这是在教你一个道理,有些事情哪怕噎着了,也不能吐出来,最好全都给咽进肚子里。”

蛐蛐孙说话的时候眼神瞟了一眼侯三,接收到信号的李向东明白了。

蛐蛐孙这是在担心他和侯三多嘴多舌,然后再被侯三缠着认干爹...

李向东和蛐蛐孙两人话语之间的机锋,侯三和阿哲没有听懂,而且他们俩也没功夫去猜,出去跑了一整天,他们俩到现在还没吃饱呢。

直到半个小时后吃饱喝足,又美美的抽了根烟的蛐蛐孙,起身招呼道:“东子,你不是着急吗?咱们爷俩走着。”

李向东没有起身,他看向打着饱嗝的阿哲,还有小拇指在嘴里捅咕剔牙的侯三。

“你们俩谁想去?”

这种事情,侯三和阿哲早早晚晚要经历,那就赶早吧,也不用再往后推了,正好李向东吃饱后也懒的动弹。

“我去”

“我想去。”

侯三和阿哲都想去,互不相让的两人最后开始猜丁壳决定胜负。

原本的一局定胜负,在李向东和蛐蛐孙的眼皮子底下硬生生演变成了三局两胜,五局三胜。

正当侯三跟阿哲嚷嚷着七局四胜的时候,再也忍不住的蛐蛐孙上去给了他们两人一人一脚。

面对踹过来的大脚丫子,阿哲躲了,侯三没躲。

最后便是笑嘻嘻的侯三,抱着装钱的木头箱子,跟在推着自行车的蛐蛐孙身后从院里走了出去。

“你看你刚才躲什么躲?你要是不躲指不定就是你跟着孙叔去长见识了。”

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的李向东,笑呵呵的说了一句,阿哲直接冲他翻了个白眼。

“刚才孙叔先抬脚踹的侯三,他那是没躲过去,我又不傻,还能站着等挨踹?再说了,我俩要是都挨上一脚,最后也不一定是我跟着去。”

李向东想想觉得有道理,他点点头道:“你说的倒也是。”

“可不嘛,孙叔那个老狐狸满肚的心眼子,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阿哲的话,李向东举双手双脚赞同,两人相视一笑,揭过这个话题开始聊起了家常。

晚上七点左右,听到院里的动静,李向东和阿哲开门走了出来,两人上手抬着箱子进屋,侯三停好自行车后跟着一起走了进来。

“侯三,孙叔呢?”

“胡同公厕。”

朝里屋走去的侯三,停下脚步看向李向东。

“东哥,我差点忘了跟你说,孙叔让我转告你,箱子里有一枚存世量少的宣三龙洋,他让我跟你说一声,说你要是喜欢就自己留着。”

李向东一听这个来了精神,宣三龙洋多了,但是能被蛐蛐孙提一嘴的绝对不会是普通大路货,他打开箱子开始翻找了起来。

阿哲只是探头看了一眼,便没有了兴趣,他看到从里屋出来的侯三一手攥着纸,一手拿着手电筒,大步朝屋外走去。

“侯三,你这是着急去跟孙叔作伴?”

侯三坏笑道:“我是去给孙叔送纸,我担心再晚会儿,孙叔都风干了。”

这话说的太恶心,阿哲连连挥手让他赶紧走人。

李向东没功夫去关注他们俩再说什么,他此时正在挨个查看箱子里的所有龙洋。

可能是为了不引起卖家的注意,蛐蛐孙并没有特意把那枚宣三龙洋放在明面上,不过好在目标明确,很快这枚银元就被李向东给找到了!

宣三龙洋是前清宣统三年发行的壹圆银币,当初设计铸造的样式有五种,分别是长须、短须、曲须、大尾和反龙五种。

曲须龙洋成为了流通品,其余四种里又以长须龙洋最受追捧,后世的价格长期居高不下。

龙尾巴方向和其它样式不一样的被称为反龙,李向东找到的这枚就是反龙,而且还是存世量极少的阳叶版反龙!

看着这枚不可多得的好玩意,李向东的心情大好!

“东子,我怎么瞧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玩意就那么吸引人吗?”

“你不懂,也不感兴趣,所以你理解不了。”

李向东也不是说真有多么喜欢这些玩意,他喜欢的是其背后价值。

单单他手里这枚品相还不错的小玩意,后世都能在京城换套房,隔谁谁都要情不自禁的咧嘴乐出声!

“东子,叔对你还行吧?是不是一直惦记着你呢?”

从公厕回来的蛐蛐孙直接开口邀功,李向东做为得利者,自然要把蛐蛐孙给哄高兴了,也好让蛐蛐孙能一直这样惦记着他。

“行了,行了,甭拍马屁了,天也不早了,你们仨赶紧回家吧。”

李向东看了眼时间,是得赶紧回去了。

侯三看到蛐蛐孙往屋外走,“孙叔,明天身上记得带钱和粮票,您可甭在抠门了啊。”

蛐蛐孙回身抬手点了点侯三,然后转身背着手出屋,很快他就抱着放在隔壁屋里的两个空箱子走了回来。

一整箱的银元分成三份,装银元的木头箱子依旧套上一层麻袋。

侯三的自行车后座上捆着一箱,剩下的两箱全都被阿哲给抱在了怀里。

枪上膛,李向东三人从蛐蛐孙家所在的大杂院出来时心里底气十足。

否则外面那些黑咕隆咚的胡同巷子,甭说是大姑娘和小媳妇们了,就是李向东他们仨大老爷们也害怕。

这年头,没有工作和老婆孩子,又缺钱缺急眼的二流子们,最尼玛喜欢晚上出来溜达。

直到上了长安街,最后拐进老李家所在的船板胡同,李向东三人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东子,你是真特么能坑我啊!我的腿都给压麻了。”

“压麻什么?”

“腿!”

“哦~原来是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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